“干……干爹?”小春子对着自报家门取下面纱后的某人,一脸震惊。
而后看着看着,眼眶竟是泛红。
“干爹……您,您受委屈了!”一抹眼泪,这位小太监语气里满是掩饰不住的心疼。
呃……
斐苒一愣,怎么说呢,委屈是委屈,不过还好吧,至少小命在,贞洁么自然也保护得好好的~!
“没事没事哈,别担心。”反过来安慰对方。
小春子却是愈发伤心,“干爹……您,您何时假扮过女子,这不是走投无路又是什么……”
“是啊,干爹您究竟遇到了什么事?”小夏子看上去也是一脸担心的模样。
“这个嘛……唉!”斐苒重重叹了口气,“都怪宗政宣那个变态。对了,以后你们看到他,记得千万要离得远远的,这个人呀,照我看就是一内心极度空虚,专爱找人发泄的变态狂!”
“啊?是左相大人把您害成这样?”小春子惊呼。
“恩!所以你们以后看到他也要当心,知道了吗?”
“……。”小夏子默不作声。
大少爷……变态?!双拳不自觉握紧。
没错,自己对斐然是心存愧疚,可大少爷是他们宗政家最出色的公子,也是他们一众下人誓死效忠的未来家主,岂容……岂容一名太监诋毁!
“小夏子?”斐苒看他一脸隐忍,心中颇感奇怪。
“快,就是她!给我抓住这臭丫头!”不远处,传来秦妈妈的声音。
三人一惊,回头看去。
来人正是春香楼老鸨,身后还跟着黑压压一片大汉。
“不好,快跑!”斐苒拉起二人就走。
“等等。”小春子叫停,而后朝大公公投去一个‘交给我’的眼神。
斐苒还想再说什么,小春子已经上前一步。
“秦妈妈。”
老鸨一愣,居然是……这位爷?
凉王今早还吩咐过,以后此人就是春香楼贵客,她可不敢得罪啊。
“哎哟!是小爷您呐,怎得不去妈妈那儿坐坐?”秦妈妈立刻换上谄笑,同时示意身后大汉去捉住那逃跑的丫头。
“慢着!”小春子发声。
秦妈妈面露不解,“爷您这是……?”
“谁都不许动他!他是……”
斐大公公,四个字卡在喉间,小春子看了眼身着女装的干爹……心头再次涌起酸涩。
于是到嘴的话硬生生改成,“他是我干娘,秦妈妈这是作甚?”
干……干娘?老鸨惊讶不已。
这丫头片子看上去年纪轻轻,顶多不过十五六七,怎得还是人干娘了?
但也不敢有他,心思一转,表情很快变得哀怨,“哎哟~,真是的……秦妈妈我呀,莫不是遭人骗了哟~!可怜我那五百两银子,就这么打水漂了!卖她的人,明明说是个无父无母,走投无路的小娘子……”
小春子算是听明白了,二话不说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拿去,以后做事记得擦亮眼睛!”
秦妈妈心底一喜,赶忙接过银票,一千两……眼底发出精光。
“唉!我说呢,难怪小爷您一脸贵气,果然一出手就非比寻常!那好,秦妈妈我也不是忸怩的人,春香楼从此不会再动这位姑娘分毫。”说完,再次看了眼那名女子。
如此绝色……,唉当真是可惜!罢了罢了,以后再物色便是。
之后秦妈妈带着一众人离开。
“干爹,走吧,儿子们护您回宫。”在小春子看来,宫里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至少有他们在。
斐苒点头,原以为皇宫危机四伏,走错一步便是小命难保。
现在看来,外头也好不到哪儿去啊……
再说就算要辞官归隐,也得带上钱两和这些打心底关心她的小太监,再弄弄清楚原主斐然那些所谓的府邸到底在哪儿吧。
……
青兰院
“干爹!”阴阳怪调的声音接连响起。
以前斐苒会汗毛竖起,现在听来,竟是如同仙音。
此时一众小太监围在已然换上黑袍,上过红妆的大公公身边。
同时每人脸上都是满满的激动和喜悦,眼眶还湿漉漉的。
斐苒眉眼弯起,怎么觉得……像一群需要人疼爱的小狗狗呢?
呃……不好不好,不可以这么想,把人比喻成狗,怎么说都有些过分……
可还是忍不住伸出手,在这群干儿子头上一一抚过。
小夏子悄无声息的后退,隐到暗处。
眼神闪烁,终是将一张字条塞入墙壁缝隙。
宗政家
“大少爷,子渠传来消息。”家仆说完,即刻呈上字条。
一袭青衫,男子接过后缓缓打开。
面色从平静逐渐转为阴沉。
斐公公流连春香楼,现已回宫。
短短一句话,却是让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韩武国左相,眯起双眼。
春香楼!
与此同时,左相周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家仆身形一颤,大少爷这是……动怒了。
于是低下头不再说话,心里默默祈祷千万别迁怒到自己身上……
在他们这些下人眼里得罪谁都可以,就是不能得罪这位未来家主。那手段……可是让人打心底感到恐惧!
李府
两鬓斑白,上了年岁的右相李阳立于窗前。
脑中仍在反复斟酌今日李采云带回的话。
宗政宣要纳妾氏?还是一狐媚女子……
至今未娶,年纪轻轻就官高他一阶的韩武国左相,真会轻易为美色所惑?亦或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