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不好了。”
刚刚将被惊吓过度的阮芸柔安置睡下后后,李氏就听到了这大惊小怪的声音传来。皱了皱眉,是春兰的声音,如此急切,难不成是出了什么大事?
李氏眉心一跳,瞧了眼床上熟睡的阮芸柔,便抬步走出了屋里。
“何事,竟如此惊慌?不知道小姐刚刚睡下吗?”李氏的心腹嬷嬷,钱氏尖声呵斥道。
春兰似委屈的垂眸,眸子却闪过一抹阴狠。
“究竟是什么不好了?”李氏轻拉上房门,问道。
“今日午时奴婢就见着店铺里的掌柜们来府上,大小姐查看了账簿,还杀了米铺的掌柜,现在大小姐去老爷的院子去了。”
李氏越听眉头越深,果然阮无双这贱人就是个不消停的主,账簿被查,那么……糟糕,似想到了什么,李氏的脚步生风的往外走去。
墨院内,阮无双将账簿递给了威严端着的阮世青,阮世青接过账簿翻看了几页,原本沉着的脸色越发的黑沉,眉宇间甚至带上了一丝薄怒。
“这些人,当真可恶至极。”阮世青厉声道。
“父亲息怒,此事女儿已经在处理了。”阮无双道。
闻言,阮世青的怒气才消减了几分。蓦然阮无双瞥见脚步生风,似后面有豺狼虎豹追赶似的李氏,阮无双冷冷一笑,李氏既然来了,那么好戏也要登台了。
“妾身见过老爷。”李氏在厅中央站定,带着些许微喘,微微福身。
阮世青本就不喜李氏,当初就是因为她,阿依才离开他的,如今见了她,不禁心生厌烦,于是开口的语气便不怎么好。
“李氏,你来做什么?”
闻言,李氏掩下心酸,随即眼眸一寒,这么多年了,就算苏依那个贱人死了,他还是不曾正眼瞧过她,那么就别怪她以后不留情面了。
暗自咬了咬牙,李氏柔声道:“妾身听闻无双今日唤了店铺的所有掌柜过来,还杀了米铺的掌柜,妾身放心不过,便过来瞧瞧,看看是出了什么事,至于杀人那么大?”
闻言,阮无双冷笑一声道:“是何事,姨娘心中有数,这店铺的掌柜们一年不知吞了阮家多少真金白银,而姨娘掌管家权,不知是同流合污呢?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无双可是冤枉姨娘了。”李氏委屈的反驳,一改往日尖酸刻薄的眸子涌起了波光。
“冤枉?如此看来姨娘还是欠缺这掌家的能力了,这样还是早交出来的好。”阮无双开门见山的道,不等李氏继续委屈做戏,阮无双看着沉着脸,威严十足的阮世青接着道:“父亲不知,前几日姨娘半夜带了人闯进女儿的闺阁,说是进了什么不轨之人,还搜查女儿的屋子,最后却无姨娘口中的不轨之人,如此坏了女儿的声誉,还请父亲为女儿做主。”
阮无双话音一落,便低垂着头,看似委屈的模样。
闻言,纵是脾气再好的人,也被气的不轻,自己的宝贝女儿竟然受到了
如此大的委屈。
“李氏,看你干的好事?”阮世青带着怒火喝道,随着话音落下的,是一掌打在桌上的声音。
知晓事情无法逆转,李氏急忙跪在了地上。
“妾身也是担心无双,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阿!”李氏声声泣血,字字委屈。
“够了,你掌管了这么些年,也该将掌家之权交给无双了。”阮世青厉声道。不留一丝情面。
李氏几乎咬烂了唇,才从嘴中憋出了一个是字。
阮无双是跟着李氏一起离开墨院的,走至院外,刚刚还一副委屈至极,泪痕满面,小绵羊模样的李氏忽然凶光毕露。
“阮无双,你不要得意的太早。”李氏恶狠狠的道,一副恨不得将阮无双拨皮抽骨的模样。
阮无双不以为意的勾唇一笑,美眸寒光一凝,终于豺狼还是露出了她的獠牙,想要扑向她的猎物,可惜她阮无双不再是前世那只任她含在搓圆捏扁的绵羊,而是狩猎的猎人。
“得意又如何?我不止得意的太早,我还会得意到最后。”阮无双傲气凌云的道,她自有一股让人信服,手握乾坤的架势,丝毫不惧李氏的冷言威胁。
“休要太过自傲,小心粉身碎骨了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李氏声音森寒的道,心下讶异阮无双那一改以往的气势,那傲气凌云的语气险些让李氏心中发虚。
阮无双美眸一冷,似乎并不打算跟李氏继续斗嘴皮子,而是慢条斯理的道:“姨娘有心想这些,不如想想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吧!”
李氏望着阮无双那直直傲人的背影,不禁咬牙,阮无双那话的意思在明显不过了,她以后不会给他们好日子过,可是她又岂会是善茬,以后谁日子不好过,还不一定呢!
她并不是那么在乎掌家之权, 只是那账簿中缺的那些银子,若被阮无双发现端倪怎么办?
阮无双走至浅歌院时,已是夜幕薄薄,掌家之权总算拿回来了,她自然不会让李氏母女好过,前生他们欠她的,还没还呢!
“你这女人怎的不进去?这院门有什么好看的?”刚刚处理完尸首的月刹瞧着站在院子门前,不知道抬头在看什么的阮无双问道。
闻言,阮无双侧身,美眸不轻不浅对了落在月刹的那张不屑的脸上,语气凉凉道:“这院门就是好看。”
“傻女人。”月刹嫌弃的声音落下,就抬步往院里走了进去。
大抵是因为今日解决了这一件烦心的事,又似没听见月刹的那句傻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