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初俏呼吸微滞,小脸苍白的倚在床背上,满身的病态。
沈安驰看了她一眼,眉头拧了起来,抱怨道:
“陈初俏刚醒的时候我已经道过歉了啊。”
男人目光掠到她身上。
陈初俏长长的眼睫毛颤了下,仰起的小脸上全是迷茫。
沈安驰咬牙,“你——”
“道歉。”沈柏南声音略沉,打断沈安驰的话。
沈安驰咬牙不情愿,原本就微妙的气氛现在更是陷入寂静。
良久,陈初俏柔美却没血色的小脸上露出笑容,“不用了,安驰也不是故意的。”
她黑白分明的眼睛看向沈安驰。
“而且我和安驰是夫妻,更不用说这么生疏的话。”
女人柔柔的话语很是好听。
沈安驰怔了下,便扯起嘴角冷笑了声。
沈柏南蹙眉,沉沉看了那憋屈的男人一眼,“俏俏出院前你就留在这里照顾她,你别再惹什么幺蛾子。”
“二叔……”沈安驰心不甘情不愿。
沈柏南无视他,又是一副清冷,“我还有事,先走了。”
可是男人刚转身,身后便传来了一道微弱的声音:
“二叔等等……”
他脚步微顿,侧身看向陈初俏,眸光带着疑惑。
她怯怯的说:“我的猫还在您那……我让我朋友去把它抱走吧。”
“等你出院了再说吧。”
“啊?”她微怔。
沈柏南淡声道:“我不喜欢其他人到我家。”
陈初俏目光微滞,好几秒后才轻轻的嗯了声。
他不再多语,离开,沉稳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她还没回过神来,便听到沈安驰阴阳怪气的声音:
“陈初俏你又用了多少的把戏,竟然让我二叔觉得你不是‘其他人’了?”
她回神,按捺住心底的复杂,抬头朝他浅笑:
“我是你的妻子,二叔的侄媳,按关系来说当然算不上是其他人。”
妻子。
沈安驰目光阴沉,“呵,今天你还是撞的轻,怎么就不把你撞失忆?免得你再阴魂不散的恶心我。”
她弯了弯唇,目光在也没了面对沈柏南的温和,而是带着挑衅。
“下次你倒是可以考虑直接把我撞死,这辈子你都不用担心我恶心你。”
她微冷的话音刚落下,病床前的男人目光微闪,沉默一瞬才愤然开口:
“陈初俏,不是所有人心肠都像你一样歹毒!”
她唇里泛出嘲讽的笑意,“沈安驰,也不是所有人都像你想象的那么肮脏。”
他愤怒,眼角有些猩红,恶言恶语不断的从嘴巴里吐出来:
“是,陈初俏你或许没我想象中的肮脏,可是——”
他嫌恶的目光在她单薄的身子上流连,最后落在她的肚子上,嗤笑道:
“你身子被野男人碰过,肚子里怀过小杂种,你不肮脏谁肮脏!”
陈初俏笑容僵硬,陡然抓紧身下床单,关节泛白,却依旧倔强的仰头看着他。
噩梦被掀开,她齿冷,樱唇颤抖的想说什么,可是喉间一片哽咽。
看到她这脆弱又苍白的模样,沈安驰心底一阵快意,忍不住嗤笑起来,可是笑着笑着,心底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