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归形又道:“我今日请两位前来,一个是向解道友赔个礼,前些日子话说得冲了些,得罪了解道友,还请恕罪。”
若是往日,解保纵然知道归形此话必有其它原因,心中也定是得意,但如今肚里却是暗骂,“好你个龟孙,为了害我,连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但他嘴上却说道:“归道友,这种小事,没必要老记在心里。都是修炼几千几年的老妖怪了,何必呢?你还是说说第二件事吧。”
归形心中暗道:“这厮是在讥讽我小肚鸡肠,且先让你得意一下。”
他说道:“多谢解道友宽宏大量。第二件事就是咱们在这里这么长时日了,不但没有攻下海天岛,反而折了这么多人手,咱们也商量一下以后怎么办?是战?是走?要战的话,怎么战?强攻还是智取?要走的话,回去如何交待?”
他这番话虽然是无话找话,但沙道安与解保这几天也确实对此事颇感头痛。若是走吧,回去真的不好交待。虽然他们人手折了近半,但余下的实力也远强于海天派。若是战吧,海天派摆明了就是不出战,这些人手虽多,强攻还是有些不足,玩计谋吧,这些妖怪想破脑袋也没有想出什么好计谋。
沙道安虽然明知归形讲这话没有诚意,但确实说中了他心里,便说道:“归道友所言甚是,我们这几日也是为此事犯愁。若从现在的情形上看,留下来已经没有意义,倘若时日一久,人族修士围了过来,咱们想走都走不了。”
归形道:“这情形我何尝不知,只是咱们这么撤走,弄个灰头土脸不说,龙宫那里定会问起是什么原因。以咱们三族的实力,不应如此。落个无能的名声是小事,就怕有人说落井下石说坏话。”
解保道:“说的也是。东海妖族这么多,无论是哪一族都有不少对头,趁机攻击,那是必然,所以咱们要走,也得找好理由。”
归形道:“我这些日子就在琢磨这事,只是脑子笨,想不出来,便觉得咱们三个或许能商量出个法子来。来来来,喝酒。”
燕赤火又给沙道安与解保斟了一杯,身体恰好遮住了归形的目光,另一只手伸出,上面有一粒红色丹药,嘴微微一张,做了一个吞服的表情。两妖明白过来,便分别将这两粒丹药吞下。
燕赤火转身走来,背挡着沙道安与解保,手中又多了一枚红色丹药。那归形知道,这是他与燕赤火商量好的。据燕赤火所言,这红色丹药叫做锁毒丹,此丹的作用是提前服下之后,可以将毒素锁住。这样一来,大家一同吃下含有蚀骨**液的药酒,归形便可以将毒素锁住,不致于发散,事后再催吐出来就可以了。
三妖又饮了数杯,归形猛然间脸色大变,喝道:“你们这是什么酒?”
那沙道安与解保冷笑一声,说道:“这酒是你们玄龟一族的,居然问我们两个?”
话音一落,这两妖也是眉头一皱,喝道:“归形,你敢下毒!”
归形脸色大变,稍一寻思,转身对燕赤火喝道:“归书,你好大的胆子!”他现在突然发现体内一股怪异之极的力道,不但吞噬着体内的仙灵力,而且流转之际,连经脉都隐隐作痛,居然还留下暗伤。
燕赤火见了,这才放下心来,微微一笑,说道:“看来三位都中毒了。”
沙道安瞧着燕赤火,说道:“你居然要把我们三个一网打尽?”
这三妖强运体内的仙灵力,拟将剧毒压下。只是这毒性实在太强,这三个元丹期的老妖都拿它没有办法。
燕赤火摇身一变,化为三头六臂,将两块落神碑与七绝寒烟剑祭出,向这三妖击去。这三妖虽然中毒,但燕赤火知道元丹期妖怪绝非他一个历劫期修士可以轻易解决,因此一出手,便是最凌厉的杀招。
三妖见了,立即现了本相。那归形化身为一只巨龟,迎上的是七绝寒烟剑,沙道安化为银鲨,解保化为一只金光闪闪的巨大螃蟹,各迎一块落神碑。
本来这里斗法激烈,外面的妖族定会发现,但归形、沙道安与解保当时都各怀鬼胎,不肯让这些妖怪知道,早就让它们远远地躲到一旁,并不许他们过来。因此,那些妖怪虽然发现这里有异,却全当没有见到。
沙道安身上的银鳞竖起,射出白光,将一块落神碑抵住,而解保的两只蟹螯却见另一块落神碑架住。
只听得一声巨响,燕赤火踉踉跄跄,只觉得全身血液上涌,有出不来的难受,心中大惊,但一瞧沙道安与解保也不继续攻击,便知道这剧毒有效。
他扭头又瞧了一眼归形,却见归形全身血肉模糊。原来归形实力本来虽不弱于沙道安与解保,但他之前受了重伤,而玄龟一族防御力虽强,对剑术的防御反而要差一些,而且七绝寒烟剑不但锋锐远胜其它飞剑,那股奇寒之力更是难当,因此这归形就被七绝寒烟剑连刺数下。
燕赤火见了,长啸一声,将落神碑与七绝寒烟剑尽数向归形攻去。那归形抵挡一柄七绝寒烟剑就已经相形见绌,又加上两块落神碑,更是无法抵御。
那沙道安与解保见燕赤火全力出手对付归形,心下大宽,运转体内仙灵力,要将剧毒驱除出去。
燕赤火虽然觉得这两妖与归形矛盾极深,这次又怀有杀意,不会插手,但心下也有些担心,如今三妖虽然中毒,便如果联手,他还是不敌。
其实若是平时,两妖虽然与归形不合,但到这个地步,怎么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