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日日升日落。
此时天色将晚,金乌余晖虽在,却也没有了多少气力。苏村村边,一个周身清光的“人影”躲在了村前的林子边。正在掐诀做法,走进几步,却见是一个少年郎,可仔细瞧一瞧,却见这少年虚浮着脚步,隐隐离开大地,周身地方有着一层雾气遮掩,明显不是活人。
少年郎做法完毕,口中耍出一个剑指,对着村里,说了一声“拙”顿时一点灵光从手中飞出,向着苏村中进去。
卫子云看着周身虚幻了几分的躯体,苦笑着:“虽然已经成了这苏山的山君,有着地脉元气滋润,可若是稍稍离开镇所,便有几分虚弱,看来我这神位不稳哪!如今将那父子两人贡献之香火都用上了,若是不成,怕是得好生修养一阵了。”
那灵光飞入一户村民家里,只见这户人家一对老夫妻相拥而眠,此时虽是夏日,但近来雨气不断,因而草席上又铺了一层褥子。
那灵光似乎找准了目标,对着一旁的年在四五十左右的老汉转了转,随即便没入了眉心。
浑浑沌沌之中。
这老汉做了一个梦,似乎是来到了某个地方,看着还有几分的熟悉,正奇怪之间,突然间场景一阵变幻,一座神庙出现在老汉面前,庙中金光闪闪,一个金甲神将出现在其中,看着面目却是卫子云,大声说道:“可是苏村王六吉?”
紧接着,不等王六吉回话,周围景色又是一变,王六吉一惊,自己居然已经出现于庙中,不由地说道:“草民正是苏村王六吉。”
“吾乃苏山山神是也。”
“见过山神老爷。”王六吉赶忙跪倒在地,连连叩头,心头一阵惶恐。
“免礼,本神司职一方兴衰,祸福安定,且为地方之百姓主持公道,今见你半百平生为人忠诚友善,心地淳朴,特来告知于尔,于村西一里外大柳树边石头底下有白银一两,赐之予汝,万望保守真德,切记切记!”
听到一两白银,王六吉心中就是一喜,赶忙说道:“草民记住了。”
“善,赐尔白银,实教汝为善之本也,若汝以此放肆自虐,本神必然不饶!”冷哼一声,一股威严自然而出。
听到这里,王六吉不由地一阵心寒,不敢多嘴,只是叩头:“草民王六吉多谢山神老爷,多谢山神老爷。”
金甲神将又道:“即予汝银钱,也是教善之资,得后也可告知乡民,教化乡里,诚心念诵,本神可知矣,来日自有庇护。”
抬起头,看了看庙外,便道:“此时时候不早,汝且回去吧!”
话音刚下,王六吉便感觉到一阵恍惚坠落,不由地身子一抖,顿时清醒了过来,此时天色已明,朝霞已经落入屋内。原来一切都是一场梦罢了。
稍稍一愣,赶紧推了推一旁的妻子,就说道:“老婆子,老婆子,快醒醒了。”
“咋了,你这老汉,还不下地去,又来叨烦?”一旁的妇人面色不善,带着几分怨气。
“哪里敢也,我做了个梦来。”
“做梦有啥说的,莫不成你想问那村里的卜公?虽说乡里乡亲,却也需要一桌吃食堵嘴,你愿意的么。且这两日事多,快要到祭祀的时候了,你容我多睡一会儿。”
“可我梦到苏山的山神老爷,告诉我村西边大柳树下埋了一两白银呢!”王六吉不由地硬着头皮说道,总归是家中夫纲不振,母老虎厉害地紧,不然,何须惹了母大虫骂来。
“去罢,去罢,啥子什么苏山山神,那山里头那位山神的庙早就塌了,还哪里的山神老爷来。”老妇人一脸的不悦:“莫不是你中邪了,也不怕是被鬼迷了去,柳树之下说不定是那个吊死鬼,拿了你做替身,这几日村里祭祀,你诚心点,多叩头,求着祖宗给你除了晦气。”
说完,不理会一旁的王六吉,又是睡下了。
天色大亮。
王六吉扛着农具,向着地里走去,心里却是纳闷地紧,想起昨晚的梦,便觉得有几分神异。
“怪了,那金甲的山神老爷许是真的哎。”
………………
卫子云藏身于神像之内,借着苏山地脉温养着初成的神躯,这时一个印记突然间抖动起来,却是卫子云用过的托梦之术,通过大柳树下的一点感应,那村民王六吉已经到了。
王六吉摸着农具,撬起了那石头,又使着家伙,刨了一层土,摸索着一二,果然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心中大喜。
取了出来,果然是一块银子,只是比较粗糙,手里头掂了掂,似是不差,嘴角咧开,心知却是山神老爷真的显灵了,要知道,这一两银子,可能兑换了五六千的铜钱,可以买的很多货来,是一笔巨款哪。在山里,山民靠山吃山,有着薄田,虽是自给自足,许是一年都用不及这一两银子,但更换器具,扯几匹做衣裳的布料,买些祭品,请着好工的泥瓦匠,都是要钱,有着钱,足够把整个村子都翻修了,还能把到县城路整一整,不多用使,管饭就行。
如今天降横财,可以想象这村民内心的惊喜。
对那位苏山山神也更为虔诚了几分,这才想起山神的话来:“予汝银钱,也是教善之资,得后也可告知乡民,教化乡里,诚心念诵,本神可知矣,来日自有庇护。”
“真是福德正神哪!”王六吉心中感激着,早年听说那苏山山神没了,如今看来,正神福祉不绝,如今又是显化了神通,教化世人来也。
正想着,这才想起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