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内不管是夫人还是仆妇丫头。说道这个话题都七嘴八舌的停不下来,笑声不断的响起。
晋安郡王坐在一旁,看着被三个婢女以及一个女童围着的程娇娘。就好似一副画一般的怡人。
有人撞了撞他的胳膊。
晋安郡王扭头,周箙冲他使个眼色。
“我去趟净房。”晋安郡王说道。
范江林忙要站起来。周箙已经先站起来了。
“走吧。”他说道,自己先迈步出去了。
晋安郡王便冲范江林笑了笑示意他留步也出去了,走出屋子,听得其内的笑声更大了,显然因为他在大家还是拘谨了。
晋安郡王的嘴角浮现一丝笑意,一只手就在这时猛地揪住他,将他拉到了屋角贴墙。
“你是不是装的?”周箙咬牙瞪眼看着他,低声喝道。“这一切从头到尾都是你装的吗?你根本就没有事,是不是?”
他说出这句话,手在微微的发抖,声音也在抖。
“我不管也不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装,又有什么必要,有什么无奈,我只是知道,程四郎死了,程四郎死了!”
晋安郡王看着他,伸手按住他的手。
“我没装。”他说道。“是她治好我的。”
周箙看着他并没有松手,眼睛发红,眼底发青。似乎很久没有睡过觉一般。
“六郎,你不信我,难道还不信她吗?”晋安郡王说道,“如果这一切都是假的,程四郎的死却是真的,那我现在还能好好的站在这里吗?”
周箙松开了手。
是啊,她恩怨分明,从不会做什么虚与委蛇的事。
“六郎,我不会骗她的。”晋安郡王又说道。“从前不会,以后也不会。”
周箙看他一眼。
“别叫我六郎。”他说道。转身就走。
“子健。”晋安郡王微微一笑说道。
周箙字子健。
周箙没有说话抬脚继续走。
“子健。”晋安郡王在后又喊道。
周箙有些恼怒的回头,晋安郡王冲他微微一笑。
“净房在哪里?”他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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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晋安郡王重新走进厅堂。宴席也摆齐全,厅内其乐融融,周箙在廊下收住脚,透过窗棂刚好看到程娇娘,她正露出笑容,墨玉般的眼变得波光粼粼。
其实他见她笑的时候并不多,尤其是以前,她总是木着脸,眼神也是虚无的。
以后,就更见不到了。
周箙忽然不想再呆下去了,他转身走开了。
“公子,这就回去吗?”小厮一边牵马一边不解的问道,“还没吃饭呢。”
这可是张家那个有名的厨娘亲手做的饭菜呢,还有太平居里送来的太平豆腐,他刚才跟一群小厮挤在一旁看到了,那个用左手的厨子把豆腐雕出一朵花呢,厨房的仆妇说了,今日的饭菜人人有份,到时候他也能一口吞下一朵豆腐花…..
“吃什么吃,一顿不吃就饿死你了?”周箙没好气的说道,一面拉过缰绳就要上马。
“六公子!”
身后传来婢女的声音。
周箙回头,见程娇娘走过来,身旁素心捧着一个包袱。
“我家里有事,我先回去了。”周箙先开口说道,低头看着地面。
“嗯,那就先回去吧。”程娇娘说道。
素心上前将包袱递过来。
“这是娘子做了一身衣裳,舅老爷夫人家里的姊妹们都没在,公子要自己照顾好自己。”素心说道。
“我又不缺….”周箙闷声说道,抬头看一旁的小厮还呆呆站着,便没好气的将地上的一块小石头踢向他。
小厮哎呀一声回过神看周箙才反应过来,你不是说不缺嘛,小厮心里嘀咕道,忙上前接过。
“这是一身行装。”程娇娘说道。
周箙嗯了声,旋即又想到什么猛地抬起头。
“我不走。”他说道,又冷笑一下,“我又不是程四郎。”
话一出口,心里就后悔了。
怎么能对她戳刀子!
“你不用担心。”他急忙说道,要将适才那句话盖过去,“我已经去大营了,钟将军很照顾我,没人能把手伸到钟将军这里,你就自己照顾好自己吧,你照顾好自己,我…我们也就好了。”
说罢急忙上马催马就走。
“有什么事,你不要瞒着我不要避着我,一定要来和我说。”程娇娘在后说道。
周箙转过头看她一眼,嗯了声。
“你不是程四郎,但是,你是能被人拿来威胁我的人。”程娇娘说道,“你对我,很重要。”
你对我,很重要。
这一句话传入耳内,周箙只觉得眼睛一热,他一夹马腹,力气过大马儿嘶鸣一声疾驰而行。
周箙似乎也没预料,身子微微一仰,人被带着离开了。
一直到奔出去好远,周箙才收马,看着面前又不知道是怎么走过来的街道。
“你也是。”他张口慢慢说道,“不,你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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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等待傍晚吃了饭,晋安郡王和程娇娘的马车才离开程家。
“走近路。”晋安郡王上车前对景公公说道。
景公公愣了下。
因为有前后的仪仗护卫,来的时候他们是从大街上走的,如果要走近路,那就是要走小街,仪仗摆开人多未免拥挤。
不过…
从出门到现在晋安郡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