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旭刚想道谢,忽然眉头一皱,暗叫不好:“是赵铨的声音,他哪有这么好心?只怕是来捣乱的?”
抬头一看,见赵铨手中抱着一卷竹片,领着吴长老和另外几个老师走了进来,朝吴文英笑道:“老夫身为监院院长,按照惯例来例行检阅试卷批阅,还请诸位老师见谅。”
赵旭朝他们作了一揖,正要离开。
赵铨朝他笑道:“云飞,你再坐一会儿。今日圣人恰巧不在,你是他的爱徒,权当作个见证吧。”
赵旭心道:“也好,看你出什么花招。”转身回到座位。
这时,吴文英将所有考试的答卷重新封印,整理成一叠,放到赵铨面前。
赵铨点了点头,随机抽出十几份答卷发放给吴长老和另外两名老师。
四人分别看完,吴长老拿着一份答卷,大声赞叹道:“这份答卷写得真好,当得甲等。”
原来审阅答卷的老师需重新再打分,如果评级差别不大,则维持不变;如果差距两个等级,则需邀请圣人最终确认。”
赵旭余光扫了一下,发现是自己的试卷,心中不禁暗暗得意:“辛好吴老师把答卷封印了,吴长老不知道答题人是我,呵呵。”
赵铨接了过来,仔细看了一遍,也赞叹道:“这份答卷不错,论据充分,观点新颖,另有深意,吴长老称之甲等试卷,可谓恰如其分。”
赵旭心中大喜,暗道:“终于过关了,老天保佑。”
…
“可是,”赵铨忽地换了语气,重重说道:“老夫有不同观点。”
赵旭听到‘可是’两个字,心不由得往下一沉,眼光瞧向赵铨。
只听见赵铨举起适才抱着的竹片,掷地有声得说道:“这是赵某从天机阁中借阅的夫子手稿,上面记载着夫子老人家亲笔写下的书科要求。”
他缓缓打开竹片,朗声道:“书,德也,不足者,六艺不足矣…”
说完,收起竹片,朝吴文英、周密等人作了一揖,重重说道:“赵某身受先院长大恩,执掌监院,虽然爱才,但更爱夫子。”
赵旭一听,便想到赵铨的意图,暗暗自责:
“赵旭呀,赵旭,你真是太小看赵铨了,他早已知道自己书法差,竟然拿了夫子留下的手稿。哎,他有夫子的话撑腰,吴老师要反对他可难得很。”
只见吴文英脸色一变,冷冷问道:“赵院长,那你的意思,这答卷应该评多少分?”
赵铨道:“这位弟子文采横溢,当属甲等;但是赵某认为如果给这位弟子过高的评分,那以后的弟子定然效仿,那与夫子创立书院的初衷就大相背离了。”
吴文英哼了一声,道:“赵院长,你直说结果吧,没必要说这这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
赵铨脸色一片肃容,正色道:“为了书院的千年浩然正气,为了不违背夫子老人家创立书院的初衷,赵某认为该份答卷应给予丁等!”
“什么!”吴文英大喝一声,举起手掌‘嘣’的一声拍在桌子上,桌子支撑不住,哐当一声,上面的答卷尽数掉了下来。
他衣袖一挥,将答卷揽在怀里,朝着赵铨喝道:“赵铨,你还要脸吗?”
赵铨并没有生气,淡淡笑道:“吴老师,你这话什么意思?赵某适才说得哪一家有违院规,你尽管指出便是,何必出口伤人?”
吴文英怒道:“总之吴某不同意,相信在座的诸位老师也不会同意的。”
周密上前道:“周密也认为赵院长如此不妥。”
旁边另外几位老师都赞成吴文英的意见,其中一位老师做了和事佬,建议将这份答卷从甲等降为乙等。
旁边的吴长老坚持道:“吴某虽然觉得两位老师言之有理,但赵院长的话更令本长老信服,这份试卷还是丁等更加合理。”
吴文英和周密据理力争,他们两人乃是当世大学问家,一唱一和岂是赵铨所能比的。
赵铨最后被说得面红耳赤,最后取出一块金色令牌,大喝道:“既然如此,赵某今日斗胆动用一次监院院长特权,直接将该份答卷评为丁等。”
赵旭知道监院院长在行驶监察之时,每年有一次动用特权的机会,可以直接判定有歧义答卷的成绩。
吴文英望着赵铨手上的监院令牌,大喊道:“老夫不服,老夫要面见圣人,请圣人明察,动用夫子戒尺,否决了你。”
赵旭一听,见赵铨脸色飘忽不定,心中大喜:“原来老师也有特权,呵呵,赵铨,这次你要被打脸了。”
不一会儿,江万里满脸红光的走进考场,与众人打了招呼,又乐呵呵得望了一眼赵旭,满是赞许之色。
赵旭想到即将过关,而且还击败了赵若水的天运者之梦,心中激动无比。
抬头望着江万里,盼望着老师一锤定音,维持这份答卷先前的评价。
只见江万里拿起试卷,细细看了起来,每隔一会儿,就发出几声赞叹之声。
吴文英和周密松了口气,笑容越来越盛。
赵铨和吴长老的脸色一片铁青,越来越差!
当江万里看到最后,脸色陡然大变,朗声道:“老夫同意赵铨长老的意见,成绩为丁等。”
赵旭和吴文英难以置信的望着他,仿佛自己听错了一般。
赵旭踏上前去,脱口问道:“老师,你怎得也这么认为?”
江万里瞧了他一眼,脸色峻然道:“对,云飞,老夫同意赵院长的观点,此事就此作罢,无需再提,你好好准备后面三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