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忆儿的眼泪让幡戈慌了神,手忙脚乱的为她擦着脸颊上的泪珠。“莫忆儿,你别哭,我没关系的,一点都不疼!”
可莫忆儿还是哭,那泪珠如草木发芽时节的雨滴一样,滴滴嗒嗒不停歇。
其他族人也看到了,他们第一次见莫忆儿哭,在他们心中,莫忆儿是个顶厉害的女人,就算是被巨狼所伤,也没掉半滴眼泪,这会儿竟因为烫了幡戈的脚而哭,真是个心疼自己男人的好女人啊!
不过,这是人家小情侣之间的事情,也没有人过来说什么,都纷纷回避。装模作样的看风景,聊天,脑袋都不往莫忆儿这边转。不过,他们滴溜溜偷看的眼珠子,还是泄漏了他们喜欢八卦的心思。
“……莫忆儿,都是我不好,你别哭了,唉,眼睛都肿了!”到最后,不知道为什么,错的变成了幡戈,他一直不停的给莫忆儿道歉,把其他的事情都给抛到了脑后,想着只要她不哭就行了。
小绒球也睁开眼睛,满目的疼惜,他与莫忆儿心灵相通,莫忆儿心里不舒服,他多少也能感应到一些。他强撑起自己的身体,来到莫忆儿身边,用湿湿的舌头舔她的手心,莫忆儿便能感觉到,他的担忧。
莫忆儿抬眸,看向小绒球,抬手摸他身上的绒毛,仿佛这样,心里的郁结就能舒缓一般。未免碰到小绒球的伤口,莫忆儿动作轻柔、小心,那柔情差点融化了旁人。而她的眼泪也一点点止住!
这动作,对于莫忆儿和小绒球也是稀松平常,可对于幡戈来说,就心塞了。他磨破了嘴皮子,对莫忆儿都没用。这小绒球做了什么?到底为什么莫忆儿要对他高看一眼?幡戈不由得又拾起了之前的情绪,闷得发慌。
莫忆儿身边的男人,这个小绒球最让他讨厌。
莫忆儿逐渐恢复了自己的情绪,去外面树上寻到几根冰凌,然后折成小段,包裹上兽皮递给幡戈:“把脸敷一敷吧!”
幡戈动作生硬的接过,没有奢望莫忆儿会亲自动手给他敷脸。装病已经有两次了,刚开始莫忆儿还温柔的照顾他,后来也和不管不问差不多,他总觉得自己对于莫忆儿来说是无关紧要的人,如果不是认识草药,恐怕就更没有用了吧!
接下来的幡戈异常安静,他总是自己躲在角落,连其他人和他说话他都不怎么搭理。族人们也欣然接受幡戈这个样子,在普通族人眼中,巫师和巫医都是很神秘的人,总是做一些和普通族人不一样的事情,不怎么理睬族人也是正常。
这一夜,所有人都睡了个好觉。莫忆儿在夜半的时候,很想忍受一下,不去吸食小绒球的血液。可小绒球按时醒来,把指头咬破塞进莫忆儿的嘴巴里面。莫忆儿边吸血,边不停的掉着眼泪,心里各种埋怨自己,更加的痛恨巫师慕容了。
次日,幡戈清早就和莫忆儿提出要去寻找草药。莫忆儿不是很同意,凝眉问他:“你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去寻找草药呢?现在冰天雪地的,外面很不安全 !”
“没关系,我都已经习惯了。上次本就想去采摘草药的,谁知后来在雪地里面晕倒,就暂时放下了这件事情。现在想来,我在这里也不能给你们帮上什么忙,许多草药莫忆儿你也都认得,不如我去多寻点珍贵的草药,就是帮助小绒球恢复能量的!”说道这里,幡戈目光灼灼的盯着莫忆儿,就等她同意了。
莫忆儿被幡戈说得心动,能帮助小绒球恢复能量的草药,是她现在急需的。小绒球只要有了足够的能量,身上的伤都不是问题。但是,她不能为此就让幡戈去冒险:“现在和上一次不一样,巫师慕容就在附近,也许还有许多外部落人也在附近,你出去会有危险的。”
幡戈摇头:“不会的,遇到有人的地方我就逃走,这些外部落人虽然凶残,但我是个巫医,他们还不敢伤害我。”
“外部落人可没有善心,就连身为巫师的萍姨他们都会下杀手,何况是不认识的你呢!幡戈,你听我的,不要去了吧!”
莫忆儿的阻拦,幡戈心里是高兴的,这表示莫忆儿还在乎他,舍不得他去冒险。但是他这次必须去……“莫忆儿我已经决定了,你放心吧!我知道帮助小绒球恢复能量的草药在哪里,而那里又不适合人类居住,外部落人绝对不会去那个地方的。”幡戈少有的坚持,让莫忆儿心底无奈,知道再劝说也没有意义,只好闭上嘴巴。
巫师和巫医在部落中都是有着很崇高地位的人,他们要做什么事情,有时候连首领都没有资格去管的。这也是为什么幡戈会不听从莫忆儿的劝说,质疑去寻找草药的原因。
他是巫医,又是为了莫忆儿另外一个男人的身体着想,说出去也不怕人知道,更不会有人说他违背首领的命令。于是,在众人的目光中,他拿着一个单薄的兽皮袋子,就离开了。更多的草药,他留给了这些族人们用。
莫忆儿看着他沐浴晨光的背影觉得,自己真的应该拦住他,有一个预感,让她觉得幡戈这次的离开是错误的。可到底哪里错误,她说不清楚。绝对不仅仅是因为担忧幡戈的安慰,他往常出去采药好久都不再部落,他们彼此都已经习惯。
送走了幡戈,族人们都围拢在莫忆儿的身边,听从她的安排。
莫忆儿决定,把现在这个山洞当作暂时的大本营,她和小绒球还在养伤,其他族人贸然行动很不妥当,所以暂且休养生息。
但其他族人不想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