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时期,非常手段,因果循环无可厚非。宁世景嘴角的笑藏匿丝丝狡猾,而小楼却猛的抬头,好似恍然大悟:“是沈知楠这个家伙儿?”在整个宴会,连被蝶舞的“鬼魂”日夜缠身不安生的小黎夫人都带着两个乌黑的眼底出现在宴会中,可他这个沈家二公子和大公子却没有出现,这实在不合常理,沈家的大公子沈知霖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据说是因为谢兰的功劳,被莫名发配到边关去镇守边境了,一年可能就回来一次,所以他不在乃是天经地义。至于沈知楠小楼可不相信此等整天游手好闲,浑浑噩噩的人会这么忙碌,可以甘愿放弃大好结交权贵的时机,露都不曾露过脸。
“不错,正是他,昨日我的手下在一处不知名的妓院勾栏追踪他在偎红倚翠,好不潇洒,便随意找了个由头将他好好的收拾了一顿。这顿教训你可得谢谢锦八,是锦八眼尖,好不容易在一群莺莺燕燕,胭脂香味中找到了他,要知道,锦八可是一个一本正经,非礼勿视的主,去这等烟火之地,真是难为他了。而沈知楠的门牙掉了一刻,估计一时半刻还无法出来见人吧……”宁世景解释到。小楼抿嘴乐,原来是这样,在勾栏被人打了,却也只能默默的把这苦水给咽下去,否则闹得沸沸扬扬,满城风雨,恐怕所有人都知道沈二公子究竟是一个什么败坏德行,以后沈秋和的脸面可就尽扫了,这般岂不是得不偿失了。
“你们下手真是恰到好处,门牙都没了,他那张像极了女人一般祸国殃民明艳动人的脸,恐怕人人见之都会忍不住捧腹大笑吧。呵呵,不知道他这一晚上会不会气的发疯,抓心挠肝,却又无计可施呢……”小楼会心一笑,宁世景见之,只觉得分外欣慰,能得到她的笑容,自己做什么都是值得的:“小意思罢了。既然他堂堂七尺男儿也会用这上不了台面的阴谋诡计,那本王何尝不可以悉数还给他,只是给他一点教训罢了。不过沈婉心好像知道了你不愿意袒露的秘密,竟然堂而皇之的当着你的面把你的诗作了出来,你不感到害怕吗?”
小楼明白,当初无故沦落至青楼,若是还过着以前杀手的生活,倒是没有什么,可是如今她现在的身份已经犹如鲤鱼跃龙门,变成了沈家千金,所以这段经历必定会成为她今后生活中的污点,若是有绝对的证据来充分的证明,那自己在京中可就在无立足之地了:“王爷担忧的是,到时候若真被小人抖出来个一五一十,那我可怎么办啊?不过王爷既然要说做我的靠山,那小女便不会过度担心了,将一切都交给您,相信您一定会为我排忧解难,摒除一切对我不利的东西,对吗?”小楼眼眸回转,里面跳跃的色彩尽显妩媚动人,简直让宁世景无法自拔,妖精,真是个小妖精!
“咳咳,那是自然了,本王无论何时何地都会尽力助你一臂之力的。不过若是此事真发生了,本王还没有出手,你就已经解决掉了,不是吗?”宁世景说的都是心里话。看她在沈府的这些时日,要是没有点真本事,恐怕早已经挫骨扬灰,灰飞烟灭了吧。她的聪明和机敏还是有的,所以有时候自己静观其变,对她也是一种帮助和支持。“还有你能不能别用这种眼神看着其他男人,你知不知道这种诱惑太过明显,还好本王定力好,若是换做其他男人,恐怕早就被你迷的神魂颠倒,走路都打晃了……你还笑……”
小楼实在忍不住,难道看自己一眼,走路都慌乱打晃了?“王爷实在是说笑了,小女是人,不是狐狸,难道小女还有什么媚术不成?好啦,我们在这里停留的时间不短了,今天的宴会对于我来说特别重要,所以我一丝一毫都不能出差错,虽然还想跟王爷畅谈一二,可是时间不允许。若我再不出现,恐怕又要被那对母女鸡蛋里挑骨头了!看宾客们的方向好像都去府中南侧的荷花池了,现在是秋季,荷花都已经枯萎了,虽不见映日荷花别样红的景致,但却可以看见接天莲叶无穷碧的奇观,我们也去吧……”
“听你的……”宁世景眉眼如画,姿态冷傲,却似深清,他俊美的脸在阳光下忽暗忽明,仿佛夜空下蔚蓝的海洋,闪烁着细碎乐华。眸中含着自己也不知道的一点点纵容,若润物细无声无声的甘露般看着小楼,只见阳光穿透树枝,撒落在她身上,熠熠生辉,而她依旧直挺挺的站着,仿佛清风明月本不相干一般。宁世景感叹自己,恐怕这辈子都要会被这个女人吃的死死的吧。罢了罢了,自己曾宣言绝不为万物所主宰,独逍遥于浑浊之外,蝉蜕去拖累,只愿抱明月而长终。可是如今,他的一举一动都会被她所重新主宰了吧,也好也好,自己甘之如饴,乐在其中……
塘岸处果然站了许多人,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面,弥望的是田田的叶子。叶子出水很高,像亭亭的舞女的裙。层层的叶子中间,零星地点缀还未衰败的些许白花,微风过处,送来缕缕清香,仿佛远处高楼上渺茫的歌声似的。这时候叶子与花也有一些的颤动,像闪电般,霎时传过荷塘的那边去了。叶子本是肩并肩密密的挨着,这便宛然有了一道凝碧的波痕。叶子底下是脉脉的流水,遮住了不能见一些浑浊颜色,而叶子却更见风致了。原来这方池塘里。只有一两尺深的水,因为要举办宴会,沈秋和特地将池中的水加深了许多,这些宾客们才能在今日见到这来之不易的景致。
在一些没有荷叶遮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