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说一句,郑婉儿的脸色就黑一分,到最后,已经是黑如锅底,难以看出原本的脸上的精致的妆容。
那些过往,那么肮脏的手段,她从来都没有想过,会有一天,被人如此赤裸裸的提出来,就像是在她最得意忘形的时候,一巴掌狠狠地抽在了她的脸上,打掉了她的所有的自尊和骄傲,让她一败涂地,再也爬不起来了。
想到自己刚刚得知有关于那个孩子的时候兴奋的心情,以为终于抓到了他们的小辫子,能够反击成功,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厉害,不敢再轻易地做出什么举措。
可是现在看来,一举一动,都是那么的可笑,幼稚,拿着一把木剑,就敢去和他的大炮拼,真的是胆大包天,不怕死无葬身之地。
深吸了口气,郑婉儿脸上满满的都是挫败的神情,垂下来的眼角之中,满是沧桑,像是一个濒临死亡的暮霭老人一般。
她握紧的拳头慢慢的松开,看着手心中被自己扎出来的几个小小的月牙形的痕迹,伤口已经愈合,流出来的血迹已经干涸,粘在掌心中,轻轻一动,小小的一层红褐色的皮屑便轻飘飘的掉了下来,消失不见了。
“郑婉儿,我对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不是说我对你有感情,所以希望你不要想的太多。明确的告诉你,我的底线,就是宋轻笑。你在我这里哭,闹,我都可以不理会,但是你若是再去她面前挑衅,说些似是而非的话来颠倒黑白,破坏我们之间的感情,那么我就不会再对你客气。你拼了这么多年,才走到今天这一步,一定不想看着自己辛辛苦苦创立下来的一切都功亏一篑,转眼间灰飞烟灭吧?之前我就说过,你是个聪明人,聪明人就应该懂得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所以,同样的话,我不希望再说一次。”
顿了顿,想起之间的一件事情,他的眼睛再次瞥了过去,没有丝毫的情绪,像是一个冷漠的杀手,“之前你收买公司的员工查询我的行踪,我就已经警告过了,这一次,你又明知故犯,确实是有本事,但是下一次,就看你还有没有这个能耐了。以后但凡是和你有过联系的,我全部都会开除,有本事,你继续收买,我丝毫不介意。”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希望你,好自为之。”
说完拿起自己的外套和手机,瞥了她一眼,看着她失魂落魄的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心中无比的厌恶,连忙快步的离开,一分钟都不想再耽搁。
包厢里面,只剩下郑婉儿一个人,面前是已经吃过的残羹剩饭,还散发着隐隐地热气,却像是在无声的嘲笑着她的自以为是,苦心准备了这么久,却终究是功亏一篑。
等等——
也不一定是什么效果都没有。
郑婉儿赶紧掏出手机,报了一个号码出去,手捂着话筒的位置,小心翼翼的问道:“怎么样?”
电话那头不知道回答了她什么,但是一定是令她高兴的消息,她的神情顿时变得兴奋了起来,像是中了头彩一样,刚才的阴霾一扫而空。
收起手机,郑婉儿望着窗外,看着街上来来回回的行人和车辆,勾着唇角露出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
宋轻笑,别怪我,谁让你就是这么的碍我的眼呢,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活该!
你要是怪,就怪傅槿宴好了,他不是想要护着你吗,那就看看,他能护你到什么程度!
傅槿宴离开餐厅,开着车直接去了宋轻笑的家里,将车停在楼下,抬头看着面前的高楼中一个房间亮起的灯,心中稍稍的有所安定。
至少也是已经平安到家了,那就足够了。
剩下的事情,等到她心情好些了,再解释吧,省的她现在心情不好,什么都听不进去。
静静地留在楼下守着她守到了深夜,看着那个房间的灯关闭之后,傅槿宴才终于愿意返程回家。
而他不知道的是,回到家之后的宋轻笑,一直都在和韩潮聊天。
自打那天两人之间产生了一些小矛盾,不欢而散之后,就没有再联系。
宋轻笑也是一个倔脾气,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所以就没有在意,任凭他生气还是怎么样,都不放在心上。
最后,还是韩潮忍不住了,首先低头认错服软。
用情最深的人最容易输。
宋轻笑本来就不是很在意,看他都已经这么主动地认错了,自然也不会再揪着这件事情不放,便哼哼哈哈的,权当揭过了这件事情。
“郑婉儿有没有找你的麻烦?”韩潮语带关切的问道。
闻言,宋轻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将晚上的那件事情说了出来——只是说了自己和傅槿宴谈和孩子见面的事情,并没有提及两人之间的谈话内容,并且说到了有记者突然杀了进来,后来郑婉儿也来了。
说着说着,宋轻笑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韩潮,你有没有觉得,郑婉儿出现的实在是太突然,太恰到好处了,完全就像是预谋好的一样的,突然就出现了。”
“这个很简单,记者就是她找来的,为的就是想要让你出丑,陷你于不义之地,让你有苦都说不出来。”韩潮冷静的分析道。
宋轻笑听了,顿时气得火冒三丈,差点儿把房子都给拆了,气呼呼的语气隐藏不住:“她也太过分了吧!一次两次没完没了的找我的麻烦,简直就是欺人太甚,觉得我无权无势无靠山,就能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是不是?”
“谁说你没有靠山的。”韩潮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