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疑窦丛生,随着心疑而来的是心慌,但铁木塔毕竟久经战阵,大汗沉了脸,冲麾下们道:“不过是严小儿骗鬼的把戏罢了,他挂一面旗子把你们吓住了?你们看见莫桑青?”
“杀夷首铁木塔!”
铁木塔的话音刚落,联营里响起了辽东军此起彼伏地呼喝声。品書網
这呼喝声惊天动地,不用大风帮忙,已响彻了数百里的联营,听着喊声,汗王麾下的兵将们知道,辽东军由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在向他们的汗王围拢过来。
“大汗!”有部落首领这时指着铁木塔的身后,冲铁木塔大喊道。
铁木塔回头,见黄沙堡的城楼燃起了大火,他立在城楼的王旗成了一团火焰,从旗杆掉落下来。
“巫不是在黄沙堡吗?”有亲兵急道。
铁木塔冷眼看着黄沙堡城楼的大火,他没有想巫此刻如何了,大汗脑生起的一个念头是,拿邱峦的命相挟,竟然还是没能阻缓邱岳进军的速度。
折大公子看一眼青蛮马下的蛮夷尸体,甩一下滴血的战刀,折大公子抬头看黄沙堡,他不攻打这城堡,但这不妨碍他让弓箭营的弓箭手们,用弓驽招呼城楼的蛮夷们。辽东军的弓箭手也的确没让他失望,没用他特意下令,这帮将士已经自觉将浸了火油的飞箭射了城楼。
随着城楼的火越烧火势越大,原本还在疯狂居高临下,站在城楼往下放箭的蛮夷弓箭手们,已经不见有动作了。
折大公子的脸露出一个笑容,点手叫过自己军的一员部将,命这位守在一道营道的这个营门处,折大公子自己带着兵马也往汗王的军帐方向杀去。
“护好了邱家大公子,”临走前,折大公子又特意命部将道:“他只是腿断了,命可还在,别等邱岳回来,你给他一具尸体。”
“是,”部将领命道:“大公子放心,未将一定护好这位公子。”
邱峦虽是个读书人,但凭这位为了不让自己成为拖累,从城楼一跃而下,折家军的众人敬这位是个英雄。
看着自家大公子带兵走了后,这位部将才下了马看邱峦,这才发现救了邱岳那这几位不见了。
“人呢?”部将问跟前的几个兵卒。
“走了,”一个兵卒回话道:“他们跟着大公子走了。”
部将一头雾水,他到这会儿了也不清楚那几位是什么人,“他们到底是什么人?”部将又问几个兵卒。
几个兵卒这一回都摇头了,您一个当将军的都不知道那几位的来历,他们当小兵的怎么可能知道?
“这打得什么仗?”部将小声嘟囔了一句。
“是,是挺乱的,”有兵卒勉强附和了将军一声。
这会儿蛮夷的联军里,火光冲天,到处都是喊杀声,原话,夷人话混在一起,也分辨不出谁是谁来,明明蛮夷军人数多于他们的,可听着动静,他们好像才是人数多的那一方。
部将先是点头,但转念又一想,自己难不成那严少爷和邱少将军会打仗,更有本事?这不是扯吗?部将有些心虚了,开口训附和自己的兵卒道:“乱?你这不是小兵还没当几年,觉着自己是元帅了?”
兵卒觉得自己很委屈,这话是谁先起头的?
“找个干净点的地方,”部将指着邱大公子,命兵卒道:“血流过来了,你们别让邱家大公子躺血水里啊。”
几个兵卒忙又小心翼翼地抬起邱峦,到处找没血水的地方。
部将又从腰间解下水囊,递给一个兵卒,道:“喂邱大公子些水喝,小心些,别呛着他。”
兵卒接过水囊,还没及说话,黄沙堡的城楼响起一声巨响。
“城的箭楼塌了!”有兵卒喊了起来。
火光,大片的灰尘飞扬,站在城下的众人,这一回可以听见城楼有蛮夷在惨叫。
“那个什么巫会不会跑掉?”有亲兵跟自家将军忧心道。
部将看着兵卒们寻了一处相对干净些的地方,将邱峦平放下了,这才重新了马,跟亲兵道:“跑跑吧,一个装神弄鬼的玩意儿罢了。”
黄沙堡里,巫已经被仆从背下了城楼,这会儿正站在城下,呆呆地看着城楼的大火。
“主人,”十来个仆从将巫围在间护着,其一个领头的,一脸焦急地问巫道:“现在该怎么办?”
有烧着火的长木从城楼掉了下来,落地后发出声响让巫的耳朵有短时间失聪。
不断有兵卒从城楼奔跑下来,有紧闭着嘴的,也有大张着嘴,不知道在胡喊些什么的,这个时候黄沙堡里的兵马已经失控了。
巫闭着双眼,嘴里念着谁也听不懂的话。
仆从们不敢再说话,都默立在巫的周围。
巫很快又睁开了眼睛,眼无甚神采地道:“去找大汗,让他尽快离开。”
仆从们惊呆了。
“你去找大汗,”巫抬手指了一个仆从,道:“你去告诉大汗,不走,他会死在这里。”
这话如同惊天霹雳一般,将巫的仆从们骇得魂飞天外。
“让兵马冲出去,”巫却不愿意再讲下去,而是走向了不远处的一个将官,大声下令道:“大汗让你到黄沙堡,不是让你躲在这里当一个懦夫的!”
不久之后,黄沙堡的大门突然洞开了。
“弓箭手!”守在营盘门前的折家军将领马大声吼叫了起来。他这一心一直提着呢,防着黄沙堡里的蛮夷冲出来跟他们玩命呢!
一队蛮夷冲出大门,迎接他们的是迎面而来的箭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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