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草原,劲风催过,牧草低伏显出尸骸累累以及插满地面箭矢丛。
号角声远远的响起,地平线上,草原游骑纵横奔驰的身影终于远去。
“愿光之圣女降临。”,一名身着锁甲,手握钉头圣锤,没有带头盔的圣牧师向着病死的士兵祈祷,金色的光芒降临。
因腹腔被切开而痛苦呻吟的士兵的脸上,瞬间露出放松且满足的表情。
士兵抬起头,他的脊柱断了,无法像起身谢礼,“谢谢牧师,我是出身在...如果您得闲请带话给…”,他的脸上现出满足,缓缓的闭上眼睛。
被倾诉对象的牧师一脸的慈悲,他没有告诉士兵,那些需要他带的话根本就没能说出来。不过人之将死,就让他安心的去吧。
牧师这么想着,这边收兵的悠扬锣声扩散开来。
传令的士兵艰难的扩过尸堆来到牧师身边,“牧师长大人,骑士团长大人请您议事。”
“好的,我这就去。”,牧师背着身,没有让传令兵看到他那阴郁的脸庞。
富兰克林.李基特,教廷圣牧师团团长,是教廷干部中为数不多的,为人爱戴而不是惧怕的存在。他参加的,这次针对南部草原部落群的“总决战”,在教廷一方的无奈和草原部族群的咒骂声中无疾而终。虽然双方都宣布的最后的胜利,其实两大势力谁都没能达到原有的战略目的,严格的说来这是一场徒然耗费人命的,无聊的战争。
最终战斗的伤亡数字,参与双方各执一词,不过从战场上铺满草地的人马尸体,以及附近小溪、池塘都被淡红色覆盖这点看,战斗双方为此付出的代价绝对比他们声称的还要沉重的多。
自从三十年前教廷把战略中心转向草原,一连发生了超过七十次的大大小小的战斗,其中堪称战役的大规模会战就有六次,每一次都是用双方数不清的士兵和人民的血肉浇灌出名为无奈的战争结果。
教廷一直以来,称呼草原部族为无赖的低等族类,他们非但拒绝教廷传播光明圣女教义的好意,还对教廷武力想象,当然教会也不是什么和平主义者,他们发动了名为圣战的战争,纠结了数不清的信徒加入到讨伐异教徒的战斗中去。
草原部落群自然不会像教廷那样称呼自己为低等族类,他们把教廷叫做狂信的疯子集团,非但强迫无辜好客的牧民信教,还恣意践踏牧民们原始的信仰。于是在十二大上盟部落的引领下,草原部族们展开了一场持久的保家卫地的战争,数不清的牧民和部族加入到战斗中去。
对于这两种互相矛盾的说法,没有什么人真的会去相信其真实性,至少作为圣牧师团团长,富兰克林肯定是不相信的。
他更愿意遵从自己眼睛的判断,这是一场没有胜利者的战争。“谁都无法幸福,鬼知道为什么要打仗。”,这才是富兰克林的原话,当然这样的说法被教廷视作谣言,尊贵的牧师长怎么可能诋毁神圣的圣战呢?富兰克林也没有傻到会主动承认这种事情,结果只有倒霉的高密者以诋毁教廷干部的罪名被下狱最终死在了关押他的地方。
时候圣牧师团想要找到告密者背后的势力,线索因此中断。
一边思考着所谓的战争的真谛,富兰克林百无聊赖的跟子啊长长的队伍旁边。他感慨的看着几乎可以用乞丐军来形容的大决战主力的样子。想战前,这支部队是何等的威风霸气,最低级的士兵也穿上了亮光闪闪的锁子甲,带上象征光明圣女的光可招人的头盔。战马皮扎甲胄,武器反射着阳光,称呼这是一支来自天堂的部队也会有人相信。可惜,草原人的战斗方式同教廷完全相反。他们从不拘泥于一地的得失,也没有什么固定的产业,成群的到处跑到处吃草的牛羊才是他们真正的资产。于是教廷千百年来一直引以为傲的强大军队受到了意外的挑战,敌人从不正面冲突,总是以小股部队,用精准的弓箭精心骚扰。一旦这里派大部队出击,骚扰这就会逃跑。草原士兵们好像并不视敌人面前退缩为羞耻。原本这一点真是教廷军方最为自信,草原战士不堪一击的实证。可惜,卑鄙狡猾的草原蛮子。富兰克林每每想到这里就不由得气结,一边说敌人愚蠢和不堪一击,一边又要扩大对方的狡猾,也不知道军方,特别是生骑士团那些家伙的脸皮有多厚。反正派出去反击的人数少了,会被草原人集结大部队吃掉。人数多了,对方的大部队根本不出面,反而是这里成百上前的重骑兵更在几个滑溜的游骑身后,突然浪费粮食。
这样一追一逃,一停一扰的战斗一直持续到了决战的开始。草原人用分一般的战术和果决的撤退,让圣战军不得不打消继续进攻的年头。即使神器是团长,克劳德.金斯如何的狂怒,怎样的威逼利诱,最终撤军的提案获得了通过,疲惫不堪的士兵们得以看到回乡的希望,而对于富兰克林来说,至少不用在毫无意义的战斗中浪费生命了。
三个月之后,几乎是以溃逃的方式,圣战军回到了教廷境内。
……
……
教廷军溃逃回到圣都的消息不胫而走,经历了不到十天的时间便传回龙心王国都城,冰冠城,传到了国王和宰相的耳朵里。
“陛下,看您若有所思,莫非是想要出兵圣域森林?”
宰相肖恩也只是这么一说,以引起话题,他可不认为这是个出兵的好时机。
“怎么可能,我是在担忧龙晶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