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帮主切莫过度悲哀,只要我们齐心合力,灵位一定可以找回来的,账也是要算的。我们一定会给天下一个交代,给信阳城百姓一个说法。”苦志和尚道。
光光赌坊门口堵满了人,没人相信一个两千斤的大铁柜会被偷走。一定是光光赌坊监守自盗,大汉做在老者身边,他没有流泪,因为他的泪已流干了。那老者在呜咽着,他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唇一起在发抖。他的眼泪从发抖的眼睛里流下来,经过发抖的鼻子,嘴唇,直到流进他的衣襟里。
“天啊!谁个天杀的做得缺德事啊?”大汉突然大豪起来。那些要债的人们可是不会听他大豪,因为他们卖了房子来赌博的,有些人是一生中唯一的一次赌博,是一生中最充满信心的赌博。可是他们的信心现在被击垮了,他们和大汉一样,在光光赌坊的屋里,门外,豪豪大叫着。这叫声在信阳城里飘荡着,像一只受伤的鸟,又像一头待宰割的牲畜。他们打着,闹着,要把大汉和老者撕成两半。光光赌坊的下人,打手,看门的,早已跪在地上磕头求饶。街上的人,从街头挤到街尾,那些挤不进去的人,挥舞着拳头,嘴里大叫大骂。有的人,流着泪,坐在地上哭泣。有的人,像个发病的疯子,在地上嘶叫着,滚打着。赌,是一种幻想,幻想能赢得更多的钱。赌,也是赌自己的运气,赌鬼能输的倾家荡产,他能把自己的性命都压上。赌红了眼的人,甚至把老婆孩子都压上。没钱了,把自己的手砍了,也要赌。
十八晋商店铺的大老板微微笑着。因为他做了一个正确的确定,天下最富有的晋商,几十万银子没了,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反而却高兴极了。如果不是他带头去赌田海容赢,信阳的百姓也不至于如此凄惨。
“银子算什么?再多的银子,也买不到她对我莞尔一笑,她对我笑一下,我连命都可以不要了。银子天天都可以赚,但她的笑容却不是天天有。你说银子重要,还是她的笑容重要?”大老板贾正才躺在摇椅上问他的管家。管家站在摇椅旁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道:“要是这么说,她的笑容比银子重要多了。”
“当然重要多了,她一年只来看我一次,也只对我笑一次,你说,这笑容得有多么珍贵?银子和你爱恋的人相比,狗屁都不是。如果她愿意,我想舔遍她身体每一处地方,舔她脸蛋,舔她的手臂,舔她大腿,舔她的脚趾丫我也愿意”。贾正才手拍着他那又大又圆的肚子,他的脸上带着笑容,他已失了神。“她的脚丫一定很美,很香”。他的眼睛看着远方,仿佛这样美好的事情一定会发生。
聚贤庄的小二和满春园的姑娘们,坐在门槛上。聚贤庄的老板庄四,正在光光赌坊的门口嘶吼。聚贤庄的斜对面是满春园,满春园的斜对面是聚贤庄。他们今天一定是接不到客人了,客人们都在光光赌坊的门口嘶吼着。小二无精打采的打着张口,像是要睡着了。丫头们背靠着背,迷茫地看着天空,仿佛天空能掉下银子一般。偶尔有个人从门前走过,姑娘们连忙上去又拽又拉:“大爷,来玩啊”。当大爷翻开空空的衣兜时,丫头们又摇了摇头回来了。这样的日子连续了好多天,直到一个花钱如流水的公子到来时,满春园才有了往日的气氛。
公子,白衣飘飘,公子的手里拿着剑。公子一天花费一千两银子,只为了和小桃红喝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