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雪一面全神御敌,对两方情况也时刻留心。如今自己以一敌二,师兄以一敌三,大致能斗得个势均力敌,甚至己方还略占上风。以此情势,他们若是派出一人回寺内搬救兵,则势力相差增大,只要加紧攻势,可将之一举拿下。
对方也能想通此节,不会放任师兄弟落单,处于劣势。如此再持续些时,仍能取胜。算来战局还是掌控在自己手中,不论他们战术如何,己方总能稳立于不败之地,想来心情大好。攻得更是顺手,看准对方招式沉稳,便走轻盈一路,“乱花迷眼”式,舞得纷繁百出,这一招方似抵御左侧攻势,借下拖上挑之势,又能同时攻向右侧对手,逼得两人手忙脚乱,连仅剩的力大优势也不复得存。
又斗几个回合,南宫雪摸准了敌人套路,不过是将一套棒法反复使出,相同一招连着看过几遍后,已有对策。宝剑横击两人下盘,对方以攻为守,木棒向她面门推来。南宫雪反腕上挑,剑尖夹在两根木棒之间,剑身被两股力道压得微微弯曲,南宫雪面有焦急之色。两人见状大是自满,加紧催力。
南宫雪忽然冷冷一笑,松手放脱剑柄,宝剑借着刚才一股弹力,猛地从下方扫出,仍向上冲,重击在面前一人下颌。那人被击得眼冒金星,又咬住了舌头,仰面跌倒。南宫雪抬臂压下剩余木棒,顺势挥拳,将另一名弟子击得鼻血长流,坐倒在地。南宫雪拾起宝剑,再去相助师兄。
少林弟子以沉稳内功“易筋经”见长,出招力道极是浑厚,李亦杰在此便有些吃亏,他不便催动内力,只能以精妙招式应战,但那两人以短棒将周身护得严实,他究是难以攻进。那两人防守得当,从任意方位均可出招,南宫雪也难以加入战圈。料来先下场者沉不住气,反而多是些武艺低微之人,剩下三个技高一筹的就挑上了师兄,一时无奈,只得提剑刺他背心。
这宝剑寒气逼人,那弟子当即觉察,却不必回棒抵挡,只如高人般右手握棒,左手反到身后,以掌力卸招。南宫雪也不知他这内力真假,但此事不敢冒险,只得向旁避让。李亦杰见师妹遇险,怒气滋生出一股劲道来,长剑在身前挽了几个剑花,捉准一处缝隙,向对面弟子的一处空门刺了过去。
五人正斗得不可开交,忽有一人短棒在身前一封,抵去攻势,向后跃出了一大步,叫道:“停手!大家停手!”南宫雪冷哼道:“怎么,肯认输了?”宝剑仍是不离面前敌人要害。
那人道:“这……这是本寺召唤全寺弟子,在大雄宝殿前齐集的钟鼓声啊!”众人罢手细听,远处果然有“铛铛铛,铛铛铛”之声传来,三响一停,鼓点甚密。
通常如无万分紧急之事,绝不会一次齐召全寺弟子,而这鼓点节奏又分明是预示有敌来袭之意。既须紧招,便是连众位师父、师叔也打发不下的强敌,眼前所见这对男女尚未进寺,在钟、鼓两楼的弟子绝不会预先得到讯息,难道他俩是为掩人耳目,而真正的大敌却已趁乱混进了寺院?事后再要清算,自己四人的罪过可就大了。
李亦杰急道:“不好,咱们紧赶慢赶,难道还是给江冽尘抢先一步?几位师父,咱们快到大雄宝殿去,大家共抗邪教魔头,先别分什么内外了!”那弟子道:“多半就是你们的同伙,假惺惺的装什么好人?”南宫雪狠推他一把,怒道:“少林寺来了强敌,你们却贪生怕死,不敢进去帮忙,置少林安危于何地?这当口别婆婆妈妈的,快去助你们师父,去啊!”
那弟子叫道:“你……你们兵分两路,内外夹攻,这个……这个……”南宫雪怒道:“这什么这!就算你拦住了我们,还是有强敌攻入寺内,要抢宝物,早就动手抢了,我们不进也是无妨!我和师兄好意来趟你们这淌浑水,你不要不识抬举!快走啊!”
那几名弟子给她一顿劈头盖脸的痛骂,心里本就恐惧,都给骂得懵了,只知随着前一名弟子奔跑,也顾不得去管这两人是友是敌。跑到半途忽想:“假如他们真是来犯的贼人,就凭两个也成不了什么大气候,寺中高手环伺,他们坚持要进来,那可是自投罗网。”想到让师父处置两名小贼,报了输招之辱,都觉好生可喜,脚步也加快了许多。
到得殿前,空地上已站满了不少僧人,连平时最低等的扫地僧、劈柴僧、挑粪僧也都到了。七人赶到,却是落在了最后。
队前站了个面容严肃的僧人,约莫三十来岁,早已等得不耐。板着脸训斥道:“往日不是都告诫过你们,听到钟鼓声响,不管何时何地,手头尚有何事未决,统统扔下,务须在一柱香时间内赶到集合?怎会这等慢法?今日念你们是初犯,下次必定严惩不贷!”五人唯唯诺诺,都向李亦杰二人投来怪责的眼神。那僧人看着二人面生,也看了过来,道:“你们是谁?谁准你们擅自入寺?”
李亦杰认得那僧人是“守”字辈的大弟子守真,常跟随师父通智大师,办事能力极强,甚得师父欢心,在武林中也叫得一分名头。上前见道:“守真师兄,在下华山李亦杰。”守真一愣,将他仔细打量一番,道:“盟主?你……”看来是一肚子的疑问。李亦杰忙拍拍他肩,道:“有什么事,咱们边走边说,还是赶去支援你师父他们要紧!”
守真看他神色,对少林寺中事简直比自己这货真价实的少林弟子还急过几分,稍觉困惑,但也不便详询,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