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娜住在2209房,房门是锁着的,在她身上也没找到钥匙,警察只得请专业的开锁人帮忙。但门从里面反锁了,从外面打不开,只得暴力活生生地把门砸开。
房间跟1109号房里的格局一样,同样只有40平方米左右。
开门进去是客厅,非常昏暗,客厅没有直接通向外界的窗户,顾云菲不得不打开天花灯,光线很强烈,近乎刺眼,把房间照射的发白。房门的钥匙就放在客厅的桌子上,看来况娜掉下楼前,不曾出门,把钥匙带出去。
房间虽小,但布置的很温馨,干净清爽。虽然房间格局跟11楼死者房间的一样,从房里的陈设来看,显然他们是两个不同类型的人,一个邋遢不堪,一个过分讲究。
卧室朝外也是落地璃窗墙,上面开有玻璃窗,光线可以直射进来。一张2米的双人席梦斯床,离玻璃落地墙一尺远放着,玻璃窗朝东,一早睁眼就可以看到直射进来的阳光。双人床的另一边是一张长形桌子,离桌子1码远是齐天花板的白色木质衣柜。
顾云菲借着房间强烈的灯光,朝打开的玻璃窗外看了看,窗子下面有一个近两尺的水泥台子,不知道有什么用途,在她看来这样设计很多余。
突然,她感觉踩到了什么东西,定睛一看,是一双头朝向玻璃窗的家居鞋,面料是棉布,呈奶白色。
看鞋子的朝向,顾云菲第一反应是况娜是从这个窗台上掉下去的。
顾云菲把脑袋伸向窗户外,心痛道:“况娜从这么高的地方被人丢下去,凶手可真是狠心。”
罗菲站在桌子旁边,定神看着桌上的摆设,有一个装了墨水的砚台,被打翻了,墨水泼洒了出来,浸染了一本简装的《唐诗三百首》,书正翻到32页,一沓a4纸也被墨水污的不成样子。最上面的纸用毛笔写的是李白的诗句《关山月》,只写了前两句:“明月出天山,苍茫人海间。”,沾有墨水的毛笔斜放在这行字上。罗菲清楚地记得,李白这首诗有六句,而她只写了一句,显然是有什么事耽误了,况娜才没有继续写下去。
顾云菲看他不答话,回头催促道:“你过来看看,这楼真高,我都看晕了。”
罗菲还没有走到窗前,看到整齐的黄色被子上有猫因为踩了墨水——而在上面留下的猫脚印,最后应该跳到窗台上去了。
罗菲几乎粗鲁地拉开顾云菲,细看窗台上是否有猫脚印,果不其然,确实有猫脚印,只有两个。
罗菲从裤兜里掏出一个mini小手电筒,光线很强烈。他照了照水泥台子,上面有几个不是很明显的猫脚印,逐渐消失不见了,应该是猫脚上的墨水被它一路蹭得差不多了,到了水泥台,脚掌上的墨水就完全被蹭干净了。
“你在看什么?”顾云菲好奇地问。
“猫脚印。”罗菲激动道,好象发现宝似的。
“一个猫脚印有什么好奇怪的。”顾云菲不解道。
“证明猫是从那个水泥台子上掉下去的,”罗菲不可思议道,“我的小心脏快要炸掉了,为什么这只猫会在况娜怀里?从中弹情况来看,凶手是从况娜前面开枪的,开枪时,况娜正把猫抱在胸前。”
“但我更好奇,况娜的门是反锁着的,这样的话,她临死前是没有人进来的,难道是她自己跳下去前,朝自己开了枪?”顾云菲道。
“你有没有看死者的表情?”罗菲问道。
“表情似乎很宁静。”顾云菲道。
“对,是的,很宁静。”罗菲道,“首先,死着朝自己开枪的话,不会朝自己心脏开枪,一般会朝脑门,那样方便开枪,更不会把让猫跟她一起死。可从她平静的表情来看,她事先不知道,有人要朝她开枪,应该是有人趁她不备朝她开了枪。”
“从况娜放的鞋子朝向看,她像是自己跳楼的,这又怎么解释?”
“跳楼也不是况娜自己要跳的,我从死者神情看不出跳楼前的纠结和恐惧。难道是猫跑到水泥台上,况娜到水泥台上救猫时,有人朝她开了枪?”
“这种解释还算合理,凶手趁她在水泥台上捉猫时,没有防备,朝她开了枪,然后把她推下了楼。水泥台那么窄,也可能是她中弹后,自己掉下了楼。”
罗菲用手电筒再仔细看了看水泥台和玻璃墙壁,说道:“如果她是在水泥台上救猫时中的枪,但水泥台上和玻璃墙壁上都没有血迹。”
顾云菲自责道:“既然况娜没有朝自己开枪,也不是自己跳楼下去,这究竟是为什么呢?”顾云菲谴责自己道,“我表妹真是太可怜了,都怪我,前几天,她去警局找我,说有人想杀她,我当时忙,没有跟她多说几句。若是当时多跟她了解下情况,今天也不至于有这样的惨案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