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菲为了案子的需要,不得不继续追问:“你说你跟踪况娜那天,你说恨她,恨得杀她的心都有了,她叫你别这样说,因为别人也说了想杀掉她,她都要崩溃了,你知道是谁还说过要杀掉她的话了吗?”
王惠芝摇摇头道:“我不知道,她没有告诉我。如果说谁还说了想杀她,应该是明蜀,或者明蜀的太太。明蜀的太太肯定容忍不了跟他丈夫在一起的女人;明蜀给况娜买房子,给她钱花,为她付出那么多,况娜却突然提出要跟他分手,他肯定伤心,伤心就会说出不理智的话。我不是侦探,我只是猜测他们两个肯定跟我一样伤心,偶尔会说出那样气愤的话,并没有什么依据。”
罗菲道:“你比有些菜鸟侦探更加具有逻辑分析能力。你的话,给了我不少提示。”
顾云菲插话道:“你那天去况娜家,看到有什么人在她家吗?”
王惠芝道:“送盆栽的一个男人,应该是附近花店的人。还有一个年纪大点的女人,她回来拿忘掉的雨伞,听她们的对话,应该是明蜀的太太。”
顾云菲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罗菲道:“你说你和况娜之前是很要好的闺蜜,请问你们什么时候开始认识的?认识多久了?”
王惠芝道:“我和她是大学同学,大学四年同住一个宿舍。大学毕业后的第二年,她认识了明蜀,我们就没再联系了。整整两年我们都没有联系了,要不是她阴差阳错地爱上白川,我们也许这辈子不会再联系了。”
罗菲道:“况娜爱上白川时,知道你是他的女朋友吗?”
王蕙芝道:“不知道,他们确立了关系后才知道的,知道她爱上的男人是我的男友。”
罗菲道:“况娜出事的那天晚上,10点以后你在那里?”
王蕙芝道:“本来白天从况娜的家里出来,心情很坏去了酒吧——一个人喝了酒,醉了,然后回家睡觉,睡到晚上10点多被白川叫去了酒吧,谈谈我们尴尬的感情。”
“你的意思是,你晚上10点多又去了酒吧?”罗菲道,“但你刚才说,你白天从况娜家出来自己去酒吧喝了酒,喝醉了,回家睡觉直到第二天中午。”
“是的,”王蕙芝道,“10点多我是又去了一个叫阔色的酒吧,白川开车带我去的,那时我酒还没有完全醒过来,去了酒吧都是趴在桌子上睡觉,白川不得不送我回家。这跟一夜没有醒来有什么区别?”
罗菲点了点头道:“白川送你回去后,他又去了那里?”
王蕙芝道:“那里也没有去。我喝醉了,他在照顾我。半夜好几次呕吐,都是他帮我清理,并泡醒酒的茶给我喝。”
罗菲道:“可你们都要分手了,他还那么悉心照顾你?”
王蕙芝道:“就是因为他要跟我分手了,他感到愧疚,才会那么认真地照顾我,算是离开前对我的一点补偿,我是这么理解的。而且白川骨子里是个好男人,心底善良,只是遇上他喜欢的人,对我有点不管不顾了,显得那么无情无义。”
罗菲顿了顿,把杨彪的照片递给王惠芝,说道:“你和况娜也算认识很久了,彼此的生活圈子也算了解。照片上的这个男人你认识吗?或者说他和况娜认识吗?”
王惠芝看照片上的男人死相那么不堪入目,不禁一阵反胃。
罗菲道:“我知道谁看了这张惨不忍睹的照片都会觉得恶心,但你得帮帮我们,使劲回忆一下,这个人你认识吗?或者你见他有跟况娜联系过吗?”
王惠芝努力思考了一阵,遗憾地摇了摇头道:“我不认识照片上的男人,我和况娜在大学期间平时形影不离,从来没见她和这个男人有联系。”
罗菲嘀咕道:“——看来况娜和杨彪真的是不认识。”
王惠芝望着窗外,心事重重,毫不在乎罗菲说了什么。
“你喜欢墨水的味道吗?”
罗菲望着王蕙芝的双眼问,他要洞察出她那双深邃的眼睛是否会释放出他想象不到的力量。
“现在的人都在键盘上敲打字,谁还会用墨水写字,我已经有好多年没有用装墨水的笔写字了。”
王蕙芝面无表情地回答着罗菲的话,她觉得这个问题无关紧要,丝毫不好奇罗菲为什么要问出这样无关痛痒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