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不要这样无情,好么?”我祈求道,“是别墅佣人李婶被人杀了,是你杀的吗?”
“声明一下,我从来不杀人,李婶不是我杀的,”韩露严厉道,“最后问你一句,鳞茎在那里?”
“我对天发誓,我真的不知道鳞茎在那里!”我说。
“好,你嘴硬!那我们慢慢周旋吧!”韩露说完,气愤地走开了,任凭我怎么大叫,脚步声还是渐渐地远去了,直到四周又恢复死一般的安静。
我手颤抖地端过饭菜,狼吞虎咽起来,尽管是大米和白菜,份量也少的可怜,但我依然觉得可口极了,因为我实在太饿了。
我放下饭碗,瞬时陷入了不知所措的境地……
在身心的痛苦无所事事——这是多么大的一个悲剧。
借着昏暗的月光,我试图看清李婶的尸体。我要练习在黑暗能看清东西,否则,我会在这漆黑的小屋里窒息死去的。
我隐约看见李婶的尸体像一块石头被人随意放在那里。
看的久了,我的不安促使我应该为她做点什么。否则,曾照顾我周到的李婶在天堂都不会原谅我对她置之不理的行为的!
我伫立在宁静的黑暗,冥想着怎样处理李婶的尸体。
我以为小屋的安静会给我灵感的,可蜘蛛织的声音打乱了我的思绪。
看来,在这种空间狭小、安静的地方,我的感官会变得异常敏感。
在近乎无光的情况下,我竟然看清了李婶的尸体,听清了蜘蛛吐丝织的声音,这是一般人做不到的。可见,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的所有感官会得到进一步的磨练。
我所处的屋子像一座孤坟坐落在杂乱的野草,除了荒凉,没有别的可言了。最要命的是屋子通向外界唯一的门被韩露了锁,让我与世隔绝。
因此,任何人听不到我在独屋的叹息声,听不到我跪向李婶尸体时僵硬的双膝互相磕碰的声音。
我想我应该为李婶做点什么。
对了,像李婶当初对待吴青先生那样——人死了,我应该让她入土为安。
我试图在李婶的床边挖一个跟她人身差不多大的坑,将她埋下去——让她入土为安,这是千百年来,每个死去的人——的亲人和朋友应该为死者做的事情,而且也是他们的职责。
眼下,李婶神秘地死在这里,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她以前还算周到而忠诚地伺候过我。我有责任和义务把她埋到土里,也算是对她不明不白地死去的一种安慰。
我敲了敲地的瓷砖,发出沉闷的声音来,这表明地板坚不可摧。如果我徒手弄开地板是完全不可能的,我试过这样做,完全是徒劳。
我绝望地站在屋子央,烦躁地向四周打量,希望能找到铁器什么的,能够把瓷砖弄破,那样我才可能挖开泥土。
突然,迸发的一个小惊喜,让我自己都感觉到全身血液舒畅。
角落里有一把锈迹斑斑的大铁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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