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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露随着窗外榆树一对知更鸟恩爱的嘁喳声醒来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脚踩楼梯踏级的声音……简直要刺破她耳朵的鼓膜。
她忽地从床坐起来,连忙下了床,这时影姑推门进来了,惊慌失措地说:“小姐,不好了,豹头一早喝醉酒闯了进来!撒着野,骂骂咧咧地要见那个已经走了的女人。”
韩露把凌乱的头发用发卡随意夹起来,镇定地说:“你先下去,我马来——”
影姑答应着,回头走了,韩露心想,真是个多事的家伙,应该给他点苦头尝尝,难道让他从这个世界消失吗?可她没胆量这样做啊——毕竟杀人是疯子才干的事情!
韩露换了衣服,重新把头发梳理整齐,才开门出去。
刚走到楼梯口时,闻到从厨房飘来鸡肉炖蘑菇的香味,这刺激了她的食欲,有一种急切要享受美味的冲动。但她看见凶神恶煞似的豹头穿着一身白,拿着一瓶酒,像白色的幽灵歪坐在客厅间的圆形沙发,面色酡红,一时让韩露食欲全无,直感到厌恶。
她恼怒地走近豹头,冷冷地说:“你看的女人已经走了!这事影姑不是早告诉你了吗?”
豹头轻佻地瞥了一眼韩露,不相信地说:“走了,怎么可能,你是如此的贪婪,怎么可能轻易让她走!你蒙谁啊?”说完,灌了一口酒,便仰天大笑。
豹头的笑声使韩露的心狂乱地跳起来,而这狂乱敲响的鼓点可能预示着豹头接二连三要找那个女人,不是为她美色来的,而是那个具有魔力的鳞茎。
韩露道:“那个女人有那么美吗?我看也一般而已!你为什么偏要找她,你是个有名的皮条客,什么漂亮的女人没见过!为什么老缠着她不放呢?再说了,她已经离开这里了!”
豹头把酒瓶放到地,摸了一把红的像成熟的番茄的脸,说:“有人告诉我,那个小妞知道让人长生不死的鳞茎在那里。”
韩露心一颤,那个鳞茎的事他是怎么知道的?
九先生因为鳞茎的事,已经离地死了。除了八月先生,只有她知道鳞茎的事了。
难道是八月先生告诉豹头的?豹头偶尔也给八月先生跑腿,若是八月先生告诉他的,那他什么意思呢?难道他要把豹头拉入他的阴谋来。还是豹头这个狡猾的家伙,在那里听到了风声?
韩露道:“首先你得告诉我,鳞茎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豹头道:“你甭管我是怎么知道,告诉我,你把那个知道鳞茎下落的女人藏到那里去了?”
韩露对站在一旁的影姑说,“你应该回到厨房,做你该做的事了!”
影姑点头应诺着。
接着传来厨房流水的“哗哗”声和锅碗瓢盆的碰撞声。
韩露暗想,豹头知道鳞茎的事,是不是真是八月先生的阴谋呢?他会不会像九先生一样,因为贪婪鳞茎,被隐藏暗处的神秘人杀掉呢?
因此,韩露决定做一个实验。
韩露假装很无奈地说道:“好吧!我带你去见一下那个女人,我知道你有本事能从那个女人嘴问出鳞茎的下落。”
豹头自信满满道:“——我会有办法让她开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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