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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妈ma的de……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觉,简直被人拉去屠宰场宰杀的猪还悲惨。
马聪眼下觉得自己的处境跟即将被人屠杀的猪都不如,猪次日被杀掉,至少头晚它会睡的很香。
马聪把床头灯开了又关,关了又开,这样焦躁不安地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觉得一直这样异常无聊,帮助不了他睡眠。
他从床爬起来,把放在床边剩下的半瓶二锅头,仰头全部灌下,然后把瓶子往地一丢,擦了一把嘴的残液,又倒到床。
家没有安眠药帮助他入睡,那把自己灌醉,醉过去也好,总整晚清醒着,脑袋里总是浮现那个女人硬僵僵的躯体和苍白的面孔,搅和得他不得安宁,简直像冤魂缠身了。不,可能那是冤鬼缠了他的身儿,他才这样失眠,五内俱焚。
他妈ma的de……都喝了一斤二锅头了,一点醉意也没有,平时一瓶啤酒都会让他晕乎乎的,稍微沾点酒精想睡觉……眼下,都是因为脑海不能抹去那个女人的死相,才让他一直处于亢奋状态。那种亢奋让他头疼欲裂。
马聪纵身跳下床,站到玻璃窗前,双目无神地望着窗外城市的灯火,看起来死气沉沉的,似了无生气的鬼火,又似那个死去的女人眼睛,射出的凶怨的目光。
他从玻璃窗看到自己的脸,他不得不承认,那是一张杀人的脸,头发凌乱的似一堆被人践踏无数次的乱草,胡子拉碴的。由于缺少睡眠,脸看起来是浮肿的,没有一点血色,似失血过多的死人的脸——那样苍白。
他作为刑警,见过不少杀人者,跟他这副杀人相没什么两样。对,他这副模样,是一副名副其实的杀人相。
他万万没想到,今天看到这张杀人脸竟然是自己的。看来,作一个杀人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内心有如烈火灼烧,恨不能自己也杀了自己,结束身心的折磨。
不过很怪,他的同事怎么还没电话给他呢?他杀的人的家人,应该报警了。
他蜷缩床,缩得像一只扁虱,但马又伸展开身子,四仰八叉地躺着,双目无神地望着天花板,思着夜间值班的刑警陈耀怎么还没有给他打电话呢?难道他杀的人的家人还没有报警?他犯事的地方,是属于他所在的分局管辖,而且离他们警局不远。
一般有什么刑事案子需要处理,值夜班的警察会不顾半夜大家已经熟睡,会打电话吵醒不值夜班的人,一起去案发现场勘察,更何况今晚值班的是他要好的搭档陈耀警官。他要接到凶杀案的报警,肯定会第一个电话他。
马总绷紧神经等着那通电话,直到天亮,陈耀也没有把电话打给他。
他起床胡乱洗漱好,准备去警局看看什么情况!
他平时有个习惯,一到秋天,清晨出门,都要戴一顶帽子。他突然发现,去年和同事出去游玩,警局给每人发了一个他们出游纪念的帽子,现在怎么都找不到了。帽子面还有他们出游纪念的标志呢!
这时,他才想起,一定是掉在案发现场了。这他妈不是找死吗?这么明显的证据留在了现场,这次他肯定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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