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赛花莞尔一笑,冉义知道这是曲赛花气头上的话,便做正人君子般义正言辞的说道:“兴她不仁,不能兴咱不义。只要能让她消除贪念,别再生害人之心也就是了,咱岂能持术害人?若是这样,咱的行径又与她有何两样?”
曲赛花被冉义的话感动着,她本想再说上几句,冉义却说道:“弄醒她吧,照我说的做,不然来香就要回来了。”
曲赛花走到水翁旁取了半碗凉水来再元氏身边,轻轻扶起元氏,慢慢的将碗中冷水灌进她的口中。
曲赛花看到元氏仍然不醒,又轻轻把她放回到桌上,回过头正想开口问冉义元氏为何不醒时,这才发现他已然离开饭堂。曲赛花不知到冉义是走出了饭堂,还是藏身原处,因为怕元氏突然醒来,所以也就不再它想,而是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坐回到桌前。
“女儿,不吃饭在想啥?娘做的饭不合胃口?来,快吃,凉了可就真的不合胃口了。”
醒过来的元氏,第一眼便看到曲赛花看着自己发愣,她担心曲赛发现躲在内屋偷窥的冉义,便催促着曲赛花吃饭,使她把注意力用在饭桌上。
曲赛花没有了食欲,更没有了吃饭的心情,她很想听到元氏问自己生辰的话,用于证实冉义不是说谎,可又害怕听到她问这句话,因为这句话不知道会给自己带来啥样的的伤害。
曲赛花虽然这么想,最怕的又是元氏看出自己破绽,于是低下头不停的往嘴里塞着菜,极力装出一幅饿极的神态。
元氏看着狼吞虎咽的她,方露出欣然的笑意,说道:“女儿慢用,看样子娘做的菜还合女儿的胃口。”
“娘,您、您也吃,女儿吃不了这些。”曲赛花胡乱应承着。
“女儿,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过两年女儿就到了许嫁笄礼的年龄,老爷不在家,这个心只好由娘来独操了。娘想过,女人这一辈子若嫁个八字不合的男人,就算给毁了,就像娘一样,嫁老爷之前也没有找个先生合合八字,以致守起了活寡。娘可不想让女儿步后尘,给女儿选女婿时,定要好好合合两人八字,八字不合的纵是家称万贯,貌若潘安咱也不答应。娘说的话女儿能听懂吗?”
若没有冉义前番那些话,曲赛花会被元氏的这席肺腑之言给感动的热泪盈眶,可此时听来,心中却生出丝丝寒意,这丝丝寒意已然使她寒颤起来,她尽管装出一副至虔至诚的恭顺模样,也难掩内心的恐惧和外在的慌乱。
“咋啦女儿,是娘做的饭不好,还是哪里不舒服?是娘说错话了吗?”
曲赛花身上的这些变化虽然没有逃过元氏的眼睛,可她并未多想,当是曲赛花身体出现了不适,便故作关心,伸手去试探曲赛花脑门的冷热。
元氏的举动倒把曲赛花惊醒,她极力镇定着自己,用手轻轻隔开元氏伸过来的手,说道:“谢谢娘关心,女儿没事,只是想起了爹,心中难过而已。”
元氏相信曲赛花的话,说道:“女儿尽管放心,老爷不在家,娘会时刻想着女儿婚姻大事的,当下女儿便把生辰报给娘听,省得媒婆上门动辄还得去找你问。”
早有思想准备的曲赛花便按照冉义所说,胡乱给元氏报一个生日。元氏拿着这个生日如获至宝,食欲大开,竟不再搭理曲赛花,兀自吃了起来。
送走曲赛花以后,元氏走进内屋眉飞色舞的对冉说道:“你即可去见大师,将贱人五官容貌说于大师,奴家这就准备香炉、木刻。”
冉义并未说话,只是抱住元氏亲了几口,便匆匆走出房门找大师去求证曲赛花的出生时辰去了,
回到自己院落的曲赛花,心中百感交集,自己也说不清是该庆幸遇到真心帮助自己的冉义,还是应该憎恨伤心病狂的养母。
她一个十三岁的孩子顿时陷入到这种复杂的情感旋涡里,在这个旋涡里挣扎了数天以后,直到元氏再次请她过去吃饭,才最终以完全信任和依赖冉义,以完全仇视、憎恨元氏的状态挣出旋涡的吞噬。并且发着恨要报复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硬下心来的曲赛花,想着当日冉义教给的那些话,便装作无精打采、有气无力的样子,懒洋洋的来在元氏房院里。
元氏本想欣赏着神情倦怠的曲赛花自己走到门口,却不想神志不清的曲赛花竟然往耳房走去,这倒出乎了元氏的意料,她怕耳房里正在做法的冉义被曲赛花发现,一边慌不择言大声喊道:“女儿,去不得!娘在正房里。”一边慌不迭冲出正房,往耳房门口跑去,意在拦住将要伸手去推耳房房门的曲赛花。
比曲赛花晚了几步的元氏,大瞪着眼睛看着正要推门的曲赛花,怔住脚步,懊悔着刚才自己幸灾乐祸的举动,猜想着冉义将会如何应对曲赛花。
当元氏将心提到嗓子眼的时候,曲赛花的反常举止再次出乎自己的意料。只见曲赛花放下将要推门的手,迟钝着身躯缓缓地转过身来,神情麻木的看着元氏莫名其妙的问了句:“娘,女儿还纳闷来着,娘喊我吃饭咋会在耳房?女儿这回啥也不想吃,咱娘俩进屋说会话吧。”
“行!行!你快回到娘这边来,咱娘俩到内室去说。”
曲赛花顺从了元氏之意,懒洋洋的缓挪脚步来在内房。奇怪的事情在此发生,两人坐下没说几句话,元氏身体往座椅上依靠片刻,便熟睡过去。
曲赛花连喊两声娘,见她不再应声,便猛然站起身来,换个人似的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