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云做贼心虚,心生惧意,一时猜不透红玉话中之意,正不知道如何应对之时,李怀祖的数声咳嗦使她想起了自己的身份,同时也为她增加了胆气。她猛地把头一仰,对红玉呵斥道:“你是什么贱东西,也敢放肆多嘴?信不信姑奶奶这就能把你弄到窑子里去?”
红玉护主心切,并不惧怕徐若云的淫威,仍是横眉怒目、义正严辞:“二少姨太太,我是卑贱,可俺家小姐比您高贵,我代替俺家小姐说几句亦无可厚非吧?我来问你,从俺家小姐房门到院子大门可否就只有这两道男人脚印?”
徐若云不明白红玉问话的意图,不敢贸然回答,一时间吱唔起来。
李怀祖连忙为徐若云解围,说道:“哼!做这种伤风败俗的勾当,还当真像逛窑子一样,人来人往吗?这一个人的脚印还不够吗?”
红玉听到李怀祖说出如此下流龌龊的荤话,心生厌恶,羞愤间仍能理直气壮的问道:“大少爷,这件事不但只是关乎俺家小姐的名节,更关乎整个李家的声誉,自然是然马虎不得,即便如此也不能不自污、自贱,无中生有,陷害无辜啊?您作为李家大少爷,维护李家名誉自然是责无旁贷,可是保护李家家人不受冤枉和陷害也应是义不容辞的啊?您说大少爷,奴婢说的在理不?”
徐若云看到这个奴婢说话有条不紊,态度不亢不卑,心中虽然对这个奴婢剧增着愤恨,可对范月娥的羡慕和妒忌也油然而生,她好羡慕妒忌范月娥有这么一个即忠心护主又智慧果敢的贴身丫鬟。
徐若云虽然还不知道红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感觉到她接下来的话将对自己大不利,为此徐若云不仅暗自庆幸起来。她庆幸刚才自己没经李怀祖同意便打发那群奴才散去的举动不失为明智之举,否则说不定真会让那些奴才看到自己在这个小贱人面前露丑。
李怀祖听了红玉的话,不得不对红玉刮目相看,同时也勾起自己的好奇心。心想:“这贱婢,言辞凿凿,字字珠玑,还真让爷开了眼。爷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能翻过这桩铁案?”
徐若云做贼心虚,心中没底,目光不时的瞄着李怀祖的脸。当她看到李怀祖镇定自如,胸有成竹的神态时,心中略微有了些安慰。
李怀祖还真就如红玉说的那样,端出一幅青天的架势,不紧不慢对红玉说道:“那好,本少爷就好好地断断这件通奸大案!”
红玉听到“通奸大案”四个字时感觉特别刺耳,心中极其愤恨,却又无可奈何,不敢强辩,只好强按住心中的怒火,说道:“要想还俺家小姐清白,不使李府蒙羞,我向二少姨太太提出问题,还请大少爷督着她如实回答才好。”
李怀祖听了红玉这番话,抬头环视了二少爷李怀德这个小院一遍,又分别看了小院里站着的这四个人,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冷笑。
心中笑道:“呵呵,不自量力的东西,孙猴子何时逃出过如来佛祖的手掌心?少爷给你这个机会,也就是让你‘叫花子跳舞---穷开心一会罢了’,你还真他娘的‘给个棒槌就认针’了。慢说在你这个小院,就咱们四人,就是在整个李府,在满府人的面前那也是任由本少爷论短长,道黑白。”
想到这里,李怀祖把嘴一撇,身体向前微探,拿出一副猫戏老鼠那种轻薄、傲慢,奸笑着说道:“好!本少爷答应你,你尽管问,你家少姨太保证有问必答。”
李怀祖回头又对徐若云笑着说道:“听到了,你可要如实回答着小蹄子的问话,不然,洗不清人家主子身上的污秽,你便就成了罪魁。到时跳到黄河洗不清的可就是你了。”
徐若云看到李怀祖这幅不怀好意的神色,顿时心领神会,轻声答道:“我还真怕黄河里的水浑,今儿就便宜你这个贱人一回。说吧想问什么?”
这两人一唱一合使红玉心中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她向李怀德房里看了一眼,又回过头看着李怀祖和徐若云,话到嘴边又犹豫起来。
红玉心想:“我心中清楚这两趟脚印是这个徐若云做出来的,本想在大少爷面前揭穿她,但是看这两人的言行如此默契,恐怕早已是狼狈为奸、一丘之貉了,如若真是这样,我说了又有何用?只不过是徒增羞辱和无奈罢了。”
红玉犹豫再三,权衡利弊,最后决定把姑爷叫来现场,当面告诉姑爷实情,请姑爷察秋毫,辨是非,还小姐一个公道。
红玉正在沉思,徐若云倒是沉不住气了,突然大声吼道:“你个贱人,竟然敢耍……”
红玉不待徐若云脏话出口,便急忙截住。说道:“二少姨太太,我想还是把俺家姑爷也请来一起听听,这势必是自己家的事情,姑爷更有知情权吧?”
徐若云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大声骂道:“你这个贱货还舐糠及米,得寸进尺起来了,分明没安好心,纯属想当面羞辱相公,看我不修理你这个贱蹄子?”徐若云说着便要去打红玉。
李怀祖倒不关心此事能否羞辱到李怀德,连忙摆手制止徐若云,说道:“这奴婢说得对,是该让二弟认清他调教出来怎样一个‘贤德’夫人。干吗不去?去,快去把怀德请来。”
“不知道上辈子是不是‘睡死鬼’托生的,绿帽子都满天飞了,竟然还能睡得着?…”徐若云对李怀祖的话惟命是从,边发着牢骚边去隔壁房里去请李怀德。
李怀德却实睡的很沉,很香。这都是拜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