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声音已经猜出此人是陈实的媳妇陈氏,便顺着声音望去。只见陈实夫妇领着蛋蛋臭臭正一边高喊一边往前挤着。
我为了消除百姓对城隍爷的烦扰,决定让陈实夫妇现身说法证明我有能力为百姓解难,同时让百姓明白并不是任何事情都可以来找城隍爷解决。于是我便帮着这一家四口从水泄不通的人墙中钻了过来。
一家四口才到我面前便跪倒在地磕起头来,口中还是口口声声一个劲的感谢城隍爷。
我把它们搀扶起来以后对他们说道:“别人凑个人闹也就罢了,你们夫妻二人最知道本少爷是谁,怎么也来给城隍爷添乱?看好了,本少爷不是城隍爷,城隍爷只管纠葛于阴阳两界之间的事情。你们听明白没有?”
因为陈实没有了鼻子说话不方便,所以陈氏抢着说道:“少爷,昨天您把孩子送来的时候俺是把您当做了在赵老爷家求见的那位小少爷,可是,陈三偏说您就是城隍爷,他还说这是他亲眼看到您承认了得。
不仅如此,萧奎在拜俸过您以后来俺家赔礼道歉的时候也说您是城隍爷现身,所以,俺夫妇也就信了。
只因俺夫妇昨晚对您多有慢待,这才置办了一桌供养赶来给您磕头谢恩。”
“因为昨天事出紧迫,本少爷对萧奎的猜测没有时间给以解释,致使他误会了本少爷,现在你们夫妇二人相信本少爷不是城隍爷了吧。陈氏,你来为城隍爷澄清几句,以免大家无故再来打搅城隍爷,”
陈氏是个明白人,很快领会了我的意思,她对大家说道:“乡亲们,奴家是陈家村的陈实媳妇,俺家的这两个孩子以及俺东邻陈三家的孩子都是这位小少爷给找回来的。
您问俺咋知道他不是城隍爷的?因为他是俺从赵家村赵玉茁员家请来为俺解难的小少爷。说起这位小少爷你们是不知道,要说起赵家村赵员外家闹鬼的事恐怕就没人不知道吧?
大家都知道赵家请了那多少高人能士都不能捉到的鬼,这一年来几乎把赵家害的家破人亡,这一点奴家的男人在赵家做长工,知道的最是清楚。就在前两天,就是这位小少爷和他老爷爷一举把赵家的鬼给拿了个干干净净,如今赵员外全家人已全部康复。这可是个不争的事实。”
事实胜于雄辩,众百姓已经有人往假城隍身上扔东西。为了不使架着这两人的四鬼犯难,又因已经有来人索讨之前付给假城隍禳保的银子,所以我便令四鬼把他们放在了地上。
陈氏的话也让这个假城隍清楚了我是谁,他的神态已经变得极其卑恭,那个年轻道士更是匍匐在地不敢抬头。
所要银两的人们越聚越多,我看此刻已经不是审问这两人的时候,便对这个假城隍说道:“本少爷说的话你可听清?”
这人颤抖着身体说道:“小人谨遵、谨遵、照办、照办…”
“休要在亵渎神灵,拿上银两找个空场一一还给被被骗的百姓。有一个漏还,有本少爷便剁去你一个指头,有十人漏还,从今往后你便再也见不到自己的手指了。”
两人狼狈的抱着银两去寻找空地,被骗百姓紧随其后。看到这种情形,我倒不担心这两人趁机逃掉,因为被他欺骗的百姓已经有人呈现出啖其肉饮其血的怒火。
也难怪,来禳保解难的百姓,日子过得本就艰难,再遇到这种使自己雪上加霜的困苦,再受到被人卖了还要为人数钱的羞辱,岂能不生出那等怒火。
尽管如此,为了对受骗百姓负责,我还是派了甲乙二鬼跟了过去,以防不测。
“小少爷您还记得老婆子吗?那位老人家可是答应为老婆子禳解的,陈实家的事情解决了,该轮到俺老婆子了吧?小少爷。老婆子给您磕头了。”
老妪说话声音很高却带着哭腔。我飘身空中望向人群外围,只见一位花白头发的老妪已然把头磕下。
虽然离得远,凭身态和声音我已经听出老妪是当日在赵玉茁家与陈实一同向曾祖请求禳解的那位老妪。她当时请求禳解的是自己灶膛内锅碗瓢盆自己相互碰撞作响的怪异之事。
我飘落在老妪身旁,边急忙把老妪扶起,边紧着说道:“老婆婆,您快请起,您家的事情本少爷会去化解的,您回家安心等着即是。”
“小少爷,老婆子还是在这里等着您吧,待您处理完这里的事情好给您引路。”
“老婆婆您放心,您的家本少爷会找到的,引路就用了,你既然不急着回家就请自便吧。”
我应允老妪以后,对丁鬼说道:“待会你暗中跟随老妪回家,认清老妪家的住址。”
丁鬼领命以后我才要离开老妪,却见百姓正以我和老妪为中心往这边迅速围拢着。
我知道这个场地太过狭窄,这种情状很容易引起百姓相互间的踩踏。于是,便腾身空中对众人说道:“高岭镇以北有个晒谷场,因为当年有一位名叫贞白的术士曾在那里讲解民俗十天,故此大家对这个晒谷场应该还有记忆。本真人也决定效仿贞白术士在这个晒谷场为百姓解惑十天。明天为第一天。今天就先请大家回家吧。”
这时,一位五十几岁的老汉双手抱膀,仰头眯着眼,对我不屑一顾的问道:“当初贞白大师讲的既是百姓眼前的事情,又是百姓关心的事。您能为百姓讲点什么?我们大老远赶去可不只是想看您现在的这种杂耍表演。人家贞白大师可是有真功夫,他降服了于家诈尸,化解了礼仪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