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头惊愕道:“加上你麾下的复兴军也不能吗?”
殇倾子瞥了牛头一眼,讥讽道:“那你们只会死的更快。”
牛头沉声道:“你为什么这么肯定我们会输?”
殇倾子无奈道:“有些事我不能告诉你们,我只能提醒你们。”
牛头沉吟着点了点头,冲着殇倾子拱了拱手,道:“我先回去向香姨通禀此事。”
牛头走后。
殇倾子懊恼的苦笑了一声。
复兴军中潜藏的一万精锐军卒,他能看得见,却不能说。
因为他一旦戳破此事,那就是在逼杨七直接动手。
在杨七和野乞干泊的双重绞杀下。
复兴军就只剩下覆灭这一条路了。
杨七说的没错,他确实对麾下的军卒们有感情。
他又不是铁石心肠,怎么可能对陪着他出生入死了近两年的兄弟们没有任何感情呢?
可是有感情又怎样?
如今杨七胜券在握,他非要拿香姨的人头来消灭自己的怒火,殇倾子又能如何?
保了香姨,那他手下的兵马就会全部覆灭。
保了兵马,那香姨就得死。
这是一个两难的选择,殇倾子没办法去选。
所以他只能把这个问题交给上天,由上天来作出选择。
牛头出了殇倾子的帐篷以后,并没用像他所说的那样,去香姨的帐篷里禀报此事。
反而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另一座帐篷里。
在这座帐篷里,有三个人的身影。
冯家兄弟,还有一个不良人的小头目。
不良人的小头目,是一个女子,名叫杨敏,浑身穿着一层黑纱,带着黑纱幕篱,看不清容貌。
她经常被香姨派遣着,协助冯家兄弟和牛头做事。
久而久之,四个人就搭成了一条线。
见到牛头进入到帐篷以后,三个人站起身,冯林出声问道:“如何?”
牛头面色凝重的说道:“杨延嗣答应了帮忙了,但他有一个条件。他要香姨和不良人的人头。”
冯林、冯辉兄弟目瞪口呆。
杨敏脸上罩着幕篱,看不到表情,但是通过她听到了这个条件后,浑身下意识的颤抖了一下,就知道她的心里也不平静。
“这怎么可能?”
几乎下意识的,三个人异口同声的喊道。
杨敏沉声说道:“他就这么明目张胆的要香姑姑的人头,难道不怕香姑姑杀了他?”
牛头皱着眉头,声音低沉的说道:“此事我问过了殇倾子,殇倾子说,香姨不可能杀了杨延嗣。从他坚定的态度上,我可以判断出,杨延嗣必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后手存在。
所以他才会如此肆无忌惮的扬言要香姨的人头。”
冯林郑重的问道:“这个后手到底是什么?”
牛头摇头道:“殇倾子应该知道些什么,但是他不愿意告诉我。但是他有警告过我,让我别轻举妄动。不然除了死,没用第二条路好走。”
杨敏冷哼道:“他以前不是你们的主子吗?你们跟了他那么久,会猜不到他的手段。”
冯林眯起眼,郑重道:“杨延嗣是一个神鬼莫测的人。他的手段,远比我们想象到的要多。他的智谋,也远超你我。
而且他下手极狠,几乎是对他不利的人,没有几个能活着的。”
杨敏嗔怒道:“那你们说,现在怎么办?我可是为了摆脱香姑姑的掌控,才答应跟你们合作的。如今我不仅没有摆脱香姑姑的控制,难道还要陪着她一起去死?
你们背着香姑姑,做了那么多见不得人的勾当,可都是我帮你们隐瞒的。
你们答应过会帮我的。
如果我死了,你们也别想好过。”
牛头和冯家兄弟,三人对视了一眼,牛头开口道:“你放心吧,我们说过会帮你,就一定会帮你的。我们四个现在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谁也不可能独活。”
帐篷里一时间陷入到了沉默当中。
良久。
幕篱下的杨敏狠狠的咬了咬牙,冷声道:“干脆,我们一不做二不休,杀了香姑姑。”
牛头和冯家兄弟瞪着眼珠子。
牛头震惊道:“你疯了。”
“难道我说错了吗?”
杨敏质问道:“香姑姑如今自身都难保了,我们为什么还要维护她?只要我们杀了她,拿着她的人头去找杨延嗣,杨延嗣就能带我们摆脱党项人的追击。
一旦摆脱了党项人的追击,我们就可以带着手下的人马,还有我们私藏的钱财,远走高飞。”
冯辉眯着眼,阴恻恻的道:“杨敏说的没错,现如今,能保得住我们的,也只有杨延嗣了。”
牛头急吼吼的道:“对香姨动手?那可是香姨。你们应该明白香姨发起狠来,有多恐怖。”
冯林表现的比较稳重,他声音沉稳的说道:“我们未必没有机会。以前的香姨,手握四千无孔不入的不良人,确实可怕。
可是麟州一战,香姨手里的不良人几乎死伤殆尽。
现在剩下的,也只有四百人。
其中一百人负责去看押杨延嗣了。
还有两百人,暗中守卫着她缴获来的财物。
如今她手里能调动的,就只有一百人了。
我们三人只要一人调动一支千人的兵马,汇集三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