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入侵江宁府的杨二、杨三部的南国军,发动正面进攻。
二十五万兵马,雄赳赳气昂昂的就冲向了正在江宁府边上的南国军。
得到斥候奏报这个消息的时候。
正在中军大帐内思量如何渡河的杨二、杨三、吕端三人,都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就连正在兼任帐中录事参军的冯拯也一脸愕然。
杨二难以置信的询问跪在面前的斥候,“你确定,二十五万宋军,正奔此地而来,要可我们决一死战?”
斥候苦笑道:“属下也以为这事情有些蹊跷,所以派人再三打探,又亲自去打探了一趟。才发现这事是真的。”
杨二回望杨三,杨三回望吕端。
吕端似笑非笑的看向了冯拯,“冯贤弟,你对此事如何看?”
吕端之所以有此一问,那是在出征之前,心向宋国的冯拯曾经义正言辞的告诉他们所有人,此番南国入侵宋国,必然会遭到惨败。
并且还劝解杨二、杨三,让他们去信给杨七,让杨七放弃这种狂妄的想法。
然而。
当杨二、杨三率领着兵马,长驱直入打到了江宁府边上的时候,冯拯心凉了半截子。
但是对宋国有信心的冯拯依然不肯服软。
他扬言,朝廷一定会在江宁府布置好一切,给南国军一个迎头痛击。
然而,他这话说了还不到一日。
就得到了朝廷派遣了一位只读过几本兵书,却从未征战过沙场的文臣领兵的消息。
那一刻。
冯拯整个心都凉了。
他很想跑到宋国朝堂上去咆哮一番。
他就想问一句话。
难道纸上谈兵的赵括的前车之鉴,你们忘了吗?
然而,即便是心灰意冷。
冯拯心里仍然抱着一份希望。
他虽然不通兵事,但是跟随着杨二、杨三时间久了,多少也听到了一些谋略。
加上他的聪明才智,他能轻易的判断出南国军最薄弱的地方。
比如此番渡河。
对南国军中的大部分将士们而言就是个难事。
因为他们大多人是山里人,对于河水有着天然的畏惧。
只要宋国朝廷派来的文臣们能抓住这个弱点,利用江宁府水系多的优势,就能在江宁府内拖垮整个南国军。
就像是南国军在莽山拖垮了禁军一样。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
朝廷还真派遣了一个棒槌。
大好的优势不多加利用,居然选择率军过来跟南国军硬碰硬。
南国军最不怕的是什么?
最不怕的就是硬碰硬。
他们不仅有锋利的兵刃,还有厚重的盔甲,最重要的是还有那杀伤力庞大的火器。
有这些个东西助阵,硬碰硬,宋国兵马根本讨不到好。
听到了吕端略带嘲讽的笑意,冯拯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下去。
太羞耻了,不仅羞耻,还丢人。
吕端瞧着冯拯面红耳赤的,知道冯拯已经羞愧的无地自容。
他也没有穷追猛打下去。
吕端看向了杨二,问道:“元帅,宋军既然大兵压境而来,我们该如何应对?”
杨二沉吟了片刻,笑道:“这个时候,我们自然不能渡河。一旦被他们卡在了河中间,那我们可就要完了。传令下去,让将士们收拾好行囊,我们后退五十里。并且让人放出风声去,就说宋军势大,我们怕了,要后撤避其锋芒。”
杨三闻言一愣,旋即笑着摇头,指了指杨二,“二哥你这一招可真够损的。”
吕端通过二人的对话,结合自己的分析,也知道了一些门道。
他试探的问道:“咱们不能渡河,那就让他们渡河?”
旋即。
三人相视一笑。
杨三下去传达杨二的命令。
杨二则在帐篷里谋划着些什么。
吕端和冯拯一同出了帐篷。
吕端并没有急着离去的意思,眼看着冯拯失魂落魄的往前走,他快步赶了上去,凑到了冯拯身边,幽幽道:“为兄大概能理解你此刻的心思……是不是有些不甘,又有些很其不争气的感觉?”
冯拯迟疑了一下,他觉得事到如今,似乎也没有瞒吕端的价值,所以就认真的点了点头。
吕端见状,脸上浮起了一丝苦笑,感慨道:“曾几何时,我们心里的想法跟你一样。我们都希望,朝廷的兵马能够打过来,征服杨家。然后那个时候我们一起倒戈相向,成为推到杨家的最后一块稻草。
然而,我们足足盼了好些年。
却没有看到任何的希望。
有几次,朝廷对杨家下手的时候,我们满怀期待的准备举杯庆祝。
但是,到最后。
朝廷倒下了,杨家却依然屹立不倒。
不仅如此。
在一次次和朝廷作对的途中,朝廷在不断的被削弱。
而杨家却猛窜势的变强。
直到今日,已经变得比朝廷还强悍三分。
我们这些人,也总算是看清楚了。
杨延嗣就是一头强龙,一头谁也压不住的强龙。
任何一次对他的挑衅,都只会让他变得更强。
就比如这一次宋辽两国联合起来对付他。
他不仅没有在两国的征讨下变弱,反而变得更加强大。
而反观朝廷,朝廷就像是一头空有着强大身躯的幼稚的小龙。
它一次次的挑衅强龙,企图打败强龙。
却不知道,它每一次的挑衅,只会让强龙变得更强大。自己变得更加弱小。
到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