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锁头眼的吹力,无数钥匙,像牙签一样,从锁头眼里面激荡而出,在空中没有任何凭着和依靠,完全失去重心,最终纷纷散落到地面之上,摔了个四脚朝天,狼狈不堪。
“叫你们这么贪玩,吃亏了吧!”老者在旁边,依然没有好声气地说着,话语之中充满了责备的语气。
可是将大量钥匙呕吐出来以后,大锁头的颤抖却还没有结束,它扭动着身躯,挣扎着,抖动着,最终“咔嚓”的一声,头上的锁杠忽然就打开了。随着锁杠的打开,大锁头彻底地消停了下来,好像一头猛狮霎时间失去了生命,就安安静静地悬挂在铁栅门上面。
而随着铁栅门的安静,一个圆型的圈子从锁头眼中冒了出来,正是一开始那把小钥匙。小钥匙探出头看着外面的情况,却就是不肯钻出来,完全有从此它就要在锁头眼里呆着的意味。
老者见状,怒声大喊道:“还不回来,就不怕在里面生锈吗?”
此话一出,小钥匙像是听到晴天霹雳一般,连忙从锁头眼里面钻了出来,而且急急忙忙的,像是身后有怪兽在追赶着它似的,两步当一步走,头也不回地朝老者这边奔驰而来。
其他钥匙见状,也是纷纷从地面上站起身子来,一窝蜂似的,统统往老者的腰间赶,一仰头,跳进了老者腰间的钥匙扣上。小钥匙来得最晚,可也是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跳,跳上了老者的钥匙扣上,仿佛来得晚了,就会被什么怪兽给吃掉似的。
老者看着所有钥匙统统都回到腰间的钥匙扣上了,这才对白文成说:“小伙子,还不赶紧进来。”
白文成在铁栅门外面已经被彻底震撼到了,不小心被老者这么一叫,才回过神来,明白铁栅门已经被打开,连忙抱着爽儿,小心翼翼地打开栅门,从敞开的缝隙之间侧身穿梭而入。
“老先生!”白文成将爽儿抱到老者面前,十分真诚地说,“还请老先生帮忙看看爽儿的伤情怎么样了。”
话还没有说完,老者脸色一紧,身子微微一颤,像是一个懒腰,又像是蹬了蹬腿,白文成吃惊地看到老者底下那张靠椅竟然在快速地伸长,往老者对面的方向不断地伸长,伸长到足足有两丈多的距离,这才静静地停止了下来。
这么一来,白文成眼前便神奇地出现了一张小小的卧榻,只是卧榻的另一端却矗立着一个人的上半身。
“来吧,把人放到上面来。”老者用命令的口气,非常坚决地说。
白文成没有任何可以抵制的理由,连忙将爽儿轻轻地放到卧榻上面。就在下落到卧榻的那一会儿,爽儿的额头还微微地皱起,像是能够感知到外界对她所起的影响。
白文成将爽儿放下的那一瞬间,还不自觉地顺势碰触了一下老者下面那张椅子,可以非常肯定地确定,这椅子就是木制的。
老者却没有在意白文成对他的好奇,一双眼睛已经专注在爽儿身上。
“嗯,皮肤干皱,肌肉畏缩,体内五脏六腑倒还好些,这毒中得不算太深,可是要苏醒过来的几率也算渺茫了。”老者一边察看着爽儿的病情,一边语重深长地说。“除了宵禁以外,阿鼻地狱现在已经不对身中万景流毒的弟子进行任何医治了,医治的成本太高,而且医治的药物也奇缺。”
白文成脸色大变,焦急地问道:“难道爽儿从此就醒不来了吗?
“也不是没有机会醒过来,只是比较渺茫而已。万景流萤的毒已经深入到她的皮层之中,再加上她得不到很好的照料,流毒完全可能轻微地渗透到五脏六腑之中。一旦流毒进入五脏六腑,会非常迅速地将所有内脏腐蚀掉,到时也就没有任何施救的必要了。我估计,这种结果会在一个月以后的时间里发生,也就是说,在这一个月里,你爽儿的生命还算是安全的。”老者伸出一只手托在他的下巴上,而手的另一端却支在靠椅之上,非常有耐心地解释着。
白文成听着老者这么说,忍不住咽下一口唾液,又想起那只在九烈光暴中过分曝露过的蛤蟆,浑身不禁直哆嗦,鸡皮疙瘩就像汗水一样,遍布全身每一个角落。
“恳求老先生救救爽儿,在下做牛做马,大恩大德,没齿难忘。”白文成说着,两腿一弯,又想跪倒在地上。
老者连忙拉着白文成的手,一提,一拽,将白文成整个人拉了起来,说:“慢着慢着,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吗?老夫后元白,只不过是这沽宁庄的看门人而已,何德何能,哪里能替你这个爽儿肃清身上的万景流毒。”
白文成被老者这么一拉,重新站立到地上,脸上有些沮丧,又有些失望。
老者继续说道:“不过,要肃清身上的万景流毒,也不是没有办法的,而且主要在你,而不在我。阿鼻地狱的后山里,有一个地方叫无木崖,那里活跃着一种似水非水,似兽非兽的灵体,叫绝弦,是肃清万景流毒的最好解药。只要你能抓到绝弦,为你爽儿炼制一枚绝葆弦芦丹,那么到时你爽儿应该就能够肃清身上的流毒。只是……唉!”后元白又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只是,以你现在的修为,我估计你要得到绝弦,是不可能的。而且这些日子,阿鼻地狱多少人身中万景流毒,无木崖上面的绝弦已经被寻访一空,现在已经很难再发现绝弦的踪迹了。”
“行,我一定行的。”白文成说着,就想要起身的无木崖。
后元白摸着下巴,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