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楼里吃的这么多,实在没必要在一颗树上死磕,几条蚂蟥寻着不远处飘来的血腥气儿从楼梯口拐出去,往楼上游去。
而刘颖刘妈妈松了口气的同时,转眼看向看门老头背上的那条。
又拖有拽这么折腾了一番,那老头都被折腾醒了,他背上的蚂蟥却还好好的趴着,和老头背上相连的地方一鼓一鼓,血红的血液就顺着那蚂蟥单薄的黄绿色的表皮下送进了它的肚子。
而那老头的脸色也越来越白,白的像一张金纸,不知道他是不是要有了感觉,没有去管背上趴着的蚂蟥,而是嗓子上的青筋扯了扯努力的张嘴说,“钥匙,楼里……的钥……匙,在裤……子口……粮……食在三楼……”
世界上永远都不缺少善良,可能只是我们生活在黑暗中太久,忘了抬头就能看见璀璨的容光。
刘颖湿着眼眶摇头,“没事,没事,没事的。”说完就不管不顾的去撕老头背上的蚂蟥,只是那蚂蟥的口器已经牢牢嵌在老头背上,扯着蚂蟥,同时牵起的还有老头背上的皮肉,利齿嵌在皮肉,老头忍不住痛呼。
刘妈妈赶紧拉住刘颖,摇着她的胳膊,“去厨房,快去厨房拿刀。”
对,刀,刘颖从地上爬起来就跑进了厨房,而刘妈妈则从身边的茶几上摸出了她们每天做饭点火用的火柴。
刘妈妈也是从小在田间地头长大的,对于这蚂蟥并不陌生,这蚂蟥虽然难缠,但也有怕的东西,盐是一样,火是另一样。
她直接把沙发上披步扯了下来,划了手上的火柴就扔了上去。
酒店里的披布,劣质易燃,没一会儿,火苗就跳着把这披布烧成了一团火球,刘妈妈扯着这披布的一角,直接扔到了那蚂蟥身上。
燃着的火苗瞬间就扑到了那蚂蟥身上,而一直怎么折腾都不动的蚂蟥却在火苗扑上身的时候迅速松口,吐出一口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的血,仰头尖叫一声,甩着身子在地上打滚。
而这时候刘颖也拿着刀从厨房里出来了,不知道是不是那蚂蟥身上跳着的火苗给了她勇气,她脚下只是顿了一瞬,就扑上去,一刀砍了上去。
那蚂蟥身上的粘液被火苗烤干,表皮也被烧的只剩薄薄的一层,刘颖这一刀下去,就好像直接斩破了一个盛满血的气球,砰的一声,血爆了她一身。
那蚂蟥瞬间厉叫一声,体型缩了将近一半,可爆开的血团也扑灭了它身上燃着的塑料披布,好像要补回来一样,那蚂蟥朝着刘颖就扑了上去。
“快闪开!”刘妈妈一边喊着一边往刘颖身边跑。
可那蚂蟥速度太快,刘颖只来得及后退一步,就被那蚂蟥抱住了小腿,那蚂蟥一贴上皮肤就张着口器咬了下去。
可能是体型变大的原因,它们已经不需要像以前那样悄悄的黏到猎物身上,分泌完麻醉剂在破开皮肤开始吸血,现在的它是直接用利齿切开皮肉,吞噬血管中的血液。
刘颖疼的仰头喊了一声。
而这时候刘妈妈也赶了过来,伸手捡起掉在地上的刀,贴着刘颖的腿,直接一刀剁了下去。
刀锋贴着蚂蟥的口器切了下去,这蚂蟥虽然变大了,但追根揭底还是个没骨头的软趴趴,被火烤干了身上的粘液,刘妈妈这一刀结结实实的剁在了它的皮肉上。
直接把蚂蟥的口器给斩了下来。
那蚂蟥疯了一样的在地上扭动,到处扑,可这时候刘颖和刘妈妈已经不再害怕了。
嘴没了,这蚂蟥已经彻底废了,又拽了一块披布,刘妈妈点着火,送它上了西天。
然后急忙忙的跑去看躺在地上的老头,看门的老头脸色已经彻底变成了蜡黄色,脸上的老皮好像都被晒干了,透着股将要支离破碎的薄纸味儿。
背上的血还在流,刘妈妈拿着纱布去堵,可浸湿了几块纱布,那血口都没被堵上,这蚂蟥虽然不再麻痹猎物了,但口器中溶血的特性还保持着。
老头背上的血口又深又大,刘妈妈知道,他可能是活不了了。
老头自己也知道,他要死了,手抖着从身上摸出了一大串钥匙和一张薄薄的照片,钥匙扔在地上,老头指着那照片里的年轻男人,胸肺用力,声音像从旷远的草原上飘过的风一样粗哑,“我……儿子!”
刘妈妈和刘颖跪坐在一边跟着点头。
拿着照片,老头的眼睛牢牢的黏在了手里照片里年轻人的脸上,目光里是说不出的暖意和对这世俗的眷恋。
老头的脸色慢慢变的红润,手脚也不再抖。
刘颖知道,他要走了!
把手里的照片交给刘颖,“如果……有机会,看见他,告诉他……我没怪过他,从来都没有……”
老头的目光渐渐又模糊了,他努力看向刘颖母女的方向,撑着最后一口气说了声:“谢谢!”他这一生,秉承善念,心存正气,做过无数好事,可最后只有你们,只有你们愿意在我跌倒的时候伸一把手。
不失所望!老头嘴角勾着,慢慢合上了眼睛。
把人抬到沙发上,刘妈妈拿了一床白单给老头遮了遮。
有时候人很奇怪,既可以心狠到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人去死,也可以为了一个平时只是点头说几句客套话的人舍生忘死。
刘妈妈拉着刘颖坐在酒店的阳台上,看着远处将落的余晖,脸上淡淡的笑着。
就像那疯女人喊的一样,这蚂蟥来了就没有走,它们追着人到顶楼,把来不及进屋的人都吸干,就在楼顶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