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公子请跟我来!”大板牙马六提起被谢三qiāng砍晕那名汉子翻身上马,然后一巴掌拍在马屁股上,往陵水下游方向一溜烟跑去,马蹄踢得雪泥飞溅。
皮十一弹掉手背上一块雪泥,不爽地道:“哎哟,这小子故意的吧?瞧瞧那神气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那人是他抓的呢,殊不知却是被人家追杀得屁滚尿流。”
谢三qiāng嘿笑道:“大板牙这小子别的本事没有,就是爱显摆些,其实并无恶意,不用跟他一般见识。”
话说当初张寅率兵攻破黑台山,谢三qiāng随同山寨的人撤出塞外,彼此相处了一段日子,所以对山寨的人都比较了解。
徐晋一行人跟着马六往下游走了数里,陵水的河道上出现一狭窄处,估计正是冬季枯水期的原因,水面的宽度不足三米,而且还结了一层薄冰。
马六纵马跃过河道,然后勒住缰绳回首而望,瞧这货揶揄的眼神,还有得意时那两只自然外露的大门牙,显然是想看徐晋出丑,结果后者一提缰绳,轻轻一夹马腹,轻松便纵马跃过了陵水,动作潇洒娴熟。
“咦,这小白脸的骑术竟然还不错。”马六失望地暗嘀咕了一句,倒不是这小子包藏祸心,纯粹是想看徐晋出个丑,谁让这“小白脸”把大当家给睡了,大当家可是全山寨男人心目中的仙女。
“大板牙,你这是要带我们上哪去?我记得到香炉山并不用过河的!”谢三qiāng狐疑地问。
马六一边策马一边答道:“大当家此刻并不在山寨中,正在前面的草场跟厉氏双煞干仗呢!”
“怎么打起来的?”谢三qiāng好奇地问。
“还能有啥,争地盘呗,都是道上混的,不服就干呗,输了的滚蛋!”马六撇了撇嘴道。
正在此时,远处的山坡下隐约有马嘶声和兵器碰撞声传来,马六一指道:“前面那片山坡后就是草场了,大伙就在那跟厉氏双煞干仗。”
徐晋轻轻地一挥手,赵大头等一众亲兵立即便策马往山坡上冲去,一股如有实质的凌厉杀气瞬间便爆发出来,仿佛一柄出匣的利刃,明明几十人的马队竟有着千军万马一般的气势。
马六不由骇然失色,连忙急叫道:“等一等,你们不能插手的!”
徐晋剑眉一挑,冷道:“为什么?”
马六顿时又感觉到一股慑人压力扑面而来,连忙讪讪地解释道:“徐公子,大当家和厉氏双煞作了约定,双方各以五十骑约战,你们若是插手就等于坏了规矩。”
徐晋闻言不由恍然,连忙命令众亲兵停下,浑身杀气腾腾的亲兵们齐刷刷地勒住了马,仿佛惊雷顿止。
马六不由松了口气,同时暗暗吃惊,这个小白脸到头什么来头?手下这些家奴也太彪悍了些。
徐晋虽然上过黑台山,但山寨中知道他真实身份的却没有几个。
既然是双方约定好比战,徐晋自然不好再插手,他也相信冰妞儿的能力可以搞得定,为免引来误会,所以徐晋只带了谢三qiāng、郭金雕、皮十一这三人策马上了山坡,而赵大头则率其余弟兄守在山坡下。
且说徐晋策马上了山坡往下一看,只见坡下是一片平坦的开阔地,大概有两三个足球场那么大,应该就是马六所讲的草场了,不过此时的草场已经被白雪所覆盖,正有两支骑兵在其中激战。
这两支骑兵人数相当,黑白分明,一方全是黑衣劲装,而另一方则全是羊毛衫,彼此在场中冲杀激战,均试图夺下对方阵地后那一杆旗帜。所谓的旗帜,实际只是一块系在竹杆上的布条。
马六一指北边道:“徐公子请看,那些穿羊毛衫的家伙都是厉氏双煞的麾下,穿衫黑衣劲装的则是咱们的人,只要夺下对方阵地后的旗帜就算赢了。”
皮十一瞥了一眼马六身上的黑衣劲装,还有那名被谢三qiāng砍晕过去的羊毛衫大汉,仿佛明白了什么,嘲讽道:“大板牙,原来你小子是个战场逃兵啊,被对方的人撵着追了好几里路,真够丢人的!”
马六脸上一红,分辨道:“你懂个屁,老子这叫疲兵之计,等对方人困马乏之后再杀他一个回马qiāng,懂吗?”
皮十一嗤之以鼻道:“我看是屁兵之计吧,假如不是遇上我们,你小子估计已经交待了,要是不服气,小爷现在弄醒那货,你们俩再真刀真qiāng打过!”
马六顿时讪讪不得语,这货刚开始交手就被那名汉子砸飞了兵器,又不肯认输,加上嘴巴臭激怒了对方,这才被追杀了一路,这时哪里还敢把对方弄醒重新打过。
徐晋倒是没有理会两人斗嘴,取出单筒望远镜,很快就锁定了场中一名身形窈窕的女子,此人自然正是冰妞儿无疑。
但见薛冰馨穿着一套黑衣劲装,秀发盘在脑后,胯下一匹枣红马,手执寒光闪闪的单刀,正与一名黑面汉子酣战在一处。
这名黑脸汉子约莫二三十岁,高高瘦瘦的,由于离得远,倒是看不清脸容,不过这家伙胯~下那匹黄褐色的战马竟然没有马鞍,黑脸汉子就那样坐在光光的马背上,竟是稳如泰山。
黑脸汉子骑术惊人,武艺亦是不俗,竟与薛冰馨战个旗鼓相当。徐晋不禁隐隐担心起来,移动望远镜观察四周,发现二当家雷钧,三当家赵虎,四当家薛良均有自己的对手,彼此亦是战个难分难解。
徐晋皱了皱眉,看来对方的实力并不弱,这次馨儿恐怕有麻烦了,沉声问道:“马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