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直说:”三木兄弟,这一路上多你照拂,我很感谢。有我在,你死不了。”
牧清疑惑地看着黄直,你元气不施等于半残,哪儿来的自信:”凭你?”
“凭他。”黄直挥臂指向山谷中正在哭天怆地大呼救命的特使段明,此时天上突然掉下一根硫磺木,不偏不倚正好砸中孙校尉,孙校尉活活被烧死。黄直喜从中来,”天助我也。只要拿下段明找到解药恢复元气,这小小的一线崖焉能困住我?”
“你认为段明有解药?”
“十之八九是有的。”
“你想抓他?”牧清提醒黄直,”你看看清楚,孙校尉虽然死了,但他身边现在还有二十几号人保护他,你怎么抓?”
“放倒那些护卫就可以了。”
“……”
“你不信?”黄直看到牧清瞠目结舌,”那我表演给你看。”
牧清看到黄直从地上抄起捡回来的连弩,做举弩瞄准状。这让他很烦躁,很气愤,他压下连弩,”你懂不懂啊,这把连弩射程只有五十步,而段明离这里少说也有一百步,你射个毛吗?”他越看黄直越气,顺理成章地大爆粗口,”傻x,白痴!”
黄直风轻云淡地看了看牧清,嘴角间挂着一抹淡淡地嘲讽。
他哪儿来的自信?牧清又说:”拜托你长点儿心好不好?这弩确实很厉害,一弩十矢,可你怎么就不懂呢,这是五十步连弩,现在超出射程了懂吗。你要想偷袭杀人,往前挪挪距离如何?”
黄直还是不予回应,他的手指在弩机右侧一个不起眼的地方轻轻一划,弩机上卡啦卡啦穿传出了响声,接着弩臂向左向右延长,弩把向后延展,眨眼间弩机大了一号,射程应该增加了一倍都不止。
“教廷弩机果然很强,原来还有机关?”牧清继续说,”可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有机关的?”
“因为这是我家设计的。”黄直随口应了一声。
牧清大惊。他家设计的?他家什么背景?给教廷设计武器的人是重犯,这说明了什么?此时黄直已经开始了他的射击表演。他举弩连发,每矢必中,段明身边的护卫们一个接一个倒地,黄直避开他们的要害,使之无力反抗,伤而不死。
牧清看得泥塑木雕,他还有这一手?黄直这家伙到底是干嘛的?”为什么不杀了他们。”
“罪不至死,又无深仇。能活一命算一命吧。”
牧清不太认同他的仁慈,但也没说什么。他看着黄直猫腰离开小山洞,潜近段明。
段明见到护卫们一个个倒地,他大骇,他高声叫喊:”怎么回事?站起来,都站起来保护我啊。”
黄直神不知鬼不觉地从背后近身段明,单刀架在他脖子上,低呵:”不准乱动。”
段明看不到背后是谁,他以为是土匪抓住他了,哆哆嗦嗦地哭嚎:”大……大大大……大王饶命。我有钱有钱,有很多钱,都给你,别杀我。”
“有筋虚散的解药吗?”黄直问。
“有。”
“在哪里?”
“在车里。”
“哪辆车?”
“那辆车。”段明指向不远处正在熊熊燃烧的基本等同于焦炭一般的他的豪华马车,补充说道,”可是解药应该都已经烧干净了。”
黄直愠怒,举刀欲落。段明哭嚎求饶:”别杀我,别杀我。”
黄直见之心头一软,他强压怒火,押着段明朝着巨石后面的小山洞里遁去。
在一线崖顶端,封忠手托玉珠,怡然自得,他观看山谷情势,教廷车队的人丁被翻天雷炸死了一些,又被硫磺木烧死了八九成,现在只有百十号人苟延残喘,他们围在那些贵重的辎重前准备做最后的抵抗。
封忠侧脸对郭柯说:”应该收网了。让兄弟们下去享受战利品吧。”
郭柯摇动手里的红蓝两旗,位于一线崖两侧山岗上的部众们,手持短刀,背挎长弓,索降而下。落地后,他们人手张开画像两张,按图索骥,如果他们找到的、抓到的人不是图上人立刻一刀砍了。
不用问,画像肯定是我和黄直的脸,他们在找我们。在小石洞里,牧清数了数索降而下的土匪,第一批降入谷底的有三百多人,也不知道后面也没有第二批第三批,土匪们开始打扫战场,碰到据不投降的直接一刀砍死。估计就是我主动投降,他们也会砍了我吧。
此时,黄直押着段明回到小山洞,见了牧清就说:”这些土匪好像在找我们。”
“既然知道,”牧清指着段明,”带他回来干嘛,干嘛不一刀杀了他。留他也是累赘。”
黄直说:”我看他可怜,下不了手。”
“……”
牧清看着黄直,就像看到了稀有动物。这家伙好纯真,好善良,好傻b。
段明很害怕,很怕死。他认为土匪们搜索寻找的对象是他,他带着哭腔说:”两位兄弟,不对,两位大侠,他们肯定是在找我,你看看他们,见人就杀,还杀降。你们可千万别把我交出去啊。”
“闭嘴!”牧清看见段明气不打一处来,他一边思索一边自言自语,”怎么才能活下去呢?怎么才能逃出去呢?土匪这么多,我们根本打不过啊。”
黄直说道:”如果我的——”
“——元气还在,对吗?”牧清听够了他这中循环往复没完没了的说法,”拜托你现实点儿,现在你的元气不在了!咱们想点儿切实可行的办法,好吗?”
“我没想说元气,我想说——如果我的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