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方成宇手中的那个盛满液体的玻璃瓶,卢禅瞳孔微缩,果然,是这种最恶心的手段!微微抿起薄唇,嘴角挂起一抹嘲讽而冰冷的弧度。他该感谢今天是个下雨天,这瓶硫酸还盖着瓶盖吗?
抬眼望向方成宇的目光已是一片刺骨的冰冷,那这样就不怪他了。
暴雨疯狂的下着,没了汽车和伞的遮蔽,肆虐的雨水快速的淋湿了卢禅和方成宇的衣衫,狂风夹杂着大雨飒飒的扫在二人身上发梢上不停的向下低着水,雨水很快模糊了二人的视线。
一阵闪雷劈过,在一片白昼般的刺眼银白中,电光火石间,趁着方成宇刚刚拔开瓶盖那一瞬间,雷霆般的用伞柄狠狠打在了方成宇的手肘处。
巨大的力道让硫酸瓶直接脱离了方成宇的手中,不过因为刚刚抛洒的动作已经做出,那一击虽然让硫酸的撒出的路线产生了偏差,但依旧向卢禅这边洒了过来。
卢禅凝眉,瞬间按下伞柄,撑开了黑色大伞。
“嗞——”一声刺耳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小巷,一股浓烈的刺鼻味道钻入鼻中,大量的浓硫酸溅洒在黑色的雨伞上与雨水碰撞后散发出剧烈腐蚀的浓烟。
随着咔嚓一声玻璃瓶落地的碎裂声,瓶内还剩下的不少浓硫酸也洒了出来,与地上积流下的雨水混杂不停的发出呲呲声。
虽然有雨伞遮挡但还是有少部分的浓硫酸溅洒到了卢禅的衣角上,但经过雨水的稀释倒没有了多大伤害。淡淡的拿开雨伞,看向方成宇的眼神却是愈发冰冷寒凉,仿如深渊寒潭般刺骨的冰凉,还夹杂着些许的狠戾与狂虐。
方成宇见此也是瞬间愣神,看到卢禅那个寒冷的眼神身体下意识有些发怵,不由有些慌乱的向后退了几步。但稳下心神后,又是有些恼羞成怒。
长期被压迫的耻辱感,内心挣扎的不安,刚刚在卢禅面前的怯懦,这一切的一切,在这雷霆暴虐的雨夜、空荡寂静的偏僻古巷里仿佛被放大到了极致。眼底的阴鸷变得更加疯狂,似是失去理智般,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狠狠的盯着卢禅,眼中迸发出强烈的恨意和杀意!
凭什么!凭什么每个人都可以踩在他头上!凭什么所有人都可以在阳光下活的那么幸福快乐,而他只能在阴暗的夹缝中可怜而卑微的苟且偷生!凭什么啊!
“卢禅为什么你要出现!为什么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打乱我的计划,明明我就要翻身了!都是你!都是你!”方成宇疯狂的向卢禅嘶吼着,眼睛睁的愈发的大,眼白上的血色因为雨水浸染的原因变得更加通红,绝望而孤注一掷的看着卢禅。
“卢禅我要杀了你!对,杀了你,一切都会恢复正常的……那些人就找不到我了……”似是疯癫般的念叨着什么,方成宇从怀中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眼神阴狠的向卢禅冲了过来。
卢禅不屑撇嘴,一个撤步侧身,借着刺来的力道,抓住方成宇的手腕,猛的一挫,直接将方成宇的胳膊给卸了。
狠戾的对着方成宇的腹部就是一个肘击,脚下也没有仁慈,对着膝盖的腿骨就直接踹了下去。
听着方成宇发出的痛苦的嚎叫,卢禅面上神色却没有任何变化,眼神淡淡带着些嘲讽。
弯下腰,将方成宇拿刀的那只手翻转过来,死死的扣住方成宇的手腕,看着这把眼熟的刀,不由眼中嘲讽神色更甚。这把匕首的样式正是今天他拍戏刺杀李随风的那把尖刀。
狠狠捏起方成宇的下颚,将其抬起,与之对视,毫不掩饰眼中的不屑和鄙夷,讽刺道:“这把刀应该是今天拍戏时,准备陷害我用的吧,你要是真的把那把道具匕首换成这把,我还敬你是条汉子。要是你拍戏时被刺伤,还能给我带来点麻烦。可是你连这点伤都不敢受,还玩个屁的陷害啊!懦夫!”
方成宇因为下颚被捏起,面部是直接对着暴雨的,狂风夹杂着坠落而下的雨水狠狠的抽打在方成宇的脸上,因为身体过分的疼痛加上雨水的打击,方成宇的面容都有些扭曲,泪水、雨水、鼻涕夹杂在一起向两旁滑落。眼神中闪过痛苦、恐惧还有揉杂在一起的无奈绝望、不甘挣扎,矛盾的几乎要将他自己都给逼疯掉。
望向卢禅眼中也多了几分惧意和痛苦的不甘,绝望的嘶吼道:“你又知道什么?对!我就是懦夫又怎样,我就是害怕,我就是个胆小鬼、怂蛋!我只想苟且偷生,可是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不放过我!
那些人无时无刻的不在盯着我,林嘉怡又一直防备着我,好不容易实施的计划,又被你给毁了!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要跟我作对!你一直堕落下去不好吗,起码比还能健康的活下去,而我只要失败了,我就会死啊!那些人绝对不会放过我!卢禅你就行行好吧,退出娱乐圈好不好……”说道最后方成宇几乎崩溃的向卢禅乞求了起来。
闻言卢禅神色未变,眼神中却愈发的冰冷、薄凉,还隐隐闪过一道愤怒和嗜血。嗤笑一声,薄唇中吐出仿若冰渣般的话语:“呵,我不知道你有什么难处,但你的痛苦凭什么要让别人来帮你背!你又怎么知道别人被伤害后还能活的好好的!”
原主后来哪有一点林成宇所说的健康的活下去,失去了事业、失去了爱情、失去了尊严,在无数的谩骂声、亲人的唾弃和内心的崩溃中绝望的自杀了!这就是方成宇所说的活的好好的吗!
“你犯下的罪过,凭什么要别人帮你承担!”卢禅不由也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