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霞怀揣着一张二十两银票和一些散碎银子来到街上,边走边想,我是去看看忘拔呢还是去看看忘拔?
于是她决定在去看看,因为她和我们一样好奇,到底是怎么样一个男人能把如天仙一般的大清朝的陈霞迷得神魂颠倒
对方情况已知晓,再次上门就不用紧张了。
耶?好像是那个圆脸女人的声音!
撕心裂肺的嚎哭:“嗷,嗷~~~~~,嗷,张屋得,你这个混账王八蛋,嗷~~~~~~”在配上泼妇的标准动作跺脚,挖手,不过这次节奏感不如上次强,可能嗷啊熬啊分散了精力。张屋德一边左顾右盼,很尴尬地看着看热闹的人群,一脸苦瓜相。
陈霞借着个小身体单薄,左拱右拐的一会儿就穿进了看热闹的人圈子。
那女人此时下巴和鼻子中间开着一个不规则椭圆形大孔,身体前后晃动着嗷嗷嗷,头发还是不规则乱草一蓬。只是,脸上并无半滴眼泪。
“你啊哈子囊个说嘞,进了我家的门,一辈子就跟我家姓。这哈儿你还想把娃儿改来跟倒你姓。嗷嗷嗷......”
她好像觉得没有发挥到位,一屁股坐在地上,身体一俯一仰带动着双手捶打着膝盖,头发被甩了一大半到脸上,让脸上的大圆孔若隐若现。
张屋得轻声说道:“是我错了,娃儿还是跟到你姓就是了嘛。”
女人:“嗷~~~你们大家评哈儿理嘛,他那哈儿一样都没得,我老爹心好才把他留起,忘恩负义的东西,我爹刚一走你就想改姓马,嗷嗷嗷......”
配合着前俯后仰和捶打膝盖,圆脸女人嗷飞了对面山上的几群鸟,有几个赶路的人实在是受不了,捂着耳朵快步走,对面人家的小孩被吓得扑在妈妈怀里哭。
张忘拔闪亮登场了。
“娘,求你不要闹了嘛,囊多人看到。”还是没有人劝,估计街坊们己经习惯了。
圆脸女人瞪眼扫了一圈:“都滚,滚远点,看囊看。”她似乎忘了刚才还让大家给她评理。
人群慢散开,圆脸女人装模作样的在脸上胡乱地抹了一把眼泪,自己从地上爬起来,屁股两拍拍,自己进屋去了。
她突然之间想起了什么来,又冲了出来,盯了陈霞一眼,轻蔑地说道:“你们看哈儿喽,陈家姑娘又想跑起走我家来喽,”
配合着很规律的跺脚、挖手、摇下巴,圆脸女人恶狠狠地骂道:“你跟我滚远点,再缠到我家娃儿我泼死你家。”
人群中有两人走上前来拉走了陈霞。
陈霞没工夫搭理她,也不需要搭理。她再看忘拔,觉得好奇,因为张忘拔长得一般般,也是那种回头率不高又不会吓着人家小孩的那种。
张忘拔默默地看了陈霞一眼,眼里透出一股深深的幽怨,然后默默转身往屋里走去,进门前又回头,再冲陈霞抛了一个更幽怨的眼神,再配上一脸失落和不舍,这种眼神对小姑娘具有强大的杀伤力!让陈霞觉得心间微微颤了颤,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怎么回事?难道是大清朝的陈霞要回来了?
陈霞转身走了,边走边神游中:孩子跟谁姓很重要吗?只要他能传承你的基因就行了嘛。张忘拔,你一个人继续幽怨去吧,本姑娘没时间陪你幽怨。
陈霞不明白,虎子的娘要是学学这招,也许就不会时不时来一遍真实版的《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了。好像这招只对还想要一点点脸面的男人有用。碰上力气大、不要脸的咋整啊?
为什么很多夫妻都在演绎东风西风的关系: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或交替进行。
陈霞觉得自己跟中邪了似的,走到哪里都遇见糟糕的男女关系。陈霞想要冷静一下,想流放自己的身体,放逐自己的灵魂,来一次说走就走的旅程。
大清朝的陈霞,为了心爱的男人醉‘死’了自己,也许是死了,也许是到了你们二十一世纪那边。
到底爱情重要还是自己的身体、自己的生命更重要?十几岁与二十几岁、二十几岁与三十几岁的人给出的答案肯定是不同的。
如果你碰到类似的事情,请一定要问问比你大至少十岁的人,认真听听他们的建议,因为如果你醉死了,你将等不到下一个十年,下一个二十年,那么你永远弄不明白到底爱情重要还是自己的生命更重要。
二十一世纪来的陈霞默默祝福大清朝陈霞,一路走好。
如果她真的去到你们那边,请多关照。
至于大清朝的陈霞的爹娘,二十一世纪的陈霞并不应该负太多的赡养义务,大家不要觉得陈霞不厚道,因为当妇联主任的妈妈说过:“自己的父母自己赡养,靠别人赡养那是不现实的,因为别人也要赡养他自己的父母。再说他对你的父母有没有赡养的意思?即使有,他有没有赡养的能力?
最重要的是别人不欠你父母恩情,欠的顶多是人情。你也不欠别人父母的恩情,欠的顶多是人情。”
妈妈还说:“别人和别人的父母对你好三分,你努力回报五分就成了,给自己和自己的父母留下五分。”
陈霞好担心自己的爸爸妈妈,知道女儿的一醉不醒给他们带来了多大的灾难。陈霞很后悔很后悔自己一次喝了那么多酒。悔之晚矣!
但陈霞想了好一会,还是决定:等大清朝的父母老了的时候,自己还是担负起赡养陪伴的义务吧。算是报答得以占据这副身体的人情。
一切将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