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添说:“尤大哥,我这人是有什么说什么,你别怪我说话直接,你说你没得罪过人我还真有点不信,人活在世上很难不得罪人吧,难道你走路就没撞到别人的时候,挤公交就没踩到别人的时候,总会有得罪人的时候啊,我相信所有人都经历过这些得罪人的事。”
尤健民为难道:“吴老板,我知道你说的没错,可我真的想不起来什么时候得罪过人啊,你说的这些虽然也是得罪人,但就算我不小心撞了人、踩了人家的脚,人家也不至于用这么狠的手段害我啊,真正的得罪人是那种断人财路、杀人父母、淫*女之类的得罪人啊,只有这种深仇大恨才有可能招来这么狠的报复,可问题是我没干过这些事啊。”
吴添一时语塞。
尤健民无奈道:“我这人性格很懦弱,是个老实人,平时做人更是本分,什么事都有规有矩,说难听点就是古板,有时候连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不过这都是我父母当年教育的方式导致的......。”
这点我还是比较赞同,尤健民岛鼙J兀款式老旧的白衬衫搭西装裤,腰间还别着钥匙,看上去就像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打扮,死气沉沉,又将自己遇到的倒霉小事罗列成一条条的文件,这更是反映出他做事的循规蹈矩了。
尤健民接着说:“我很少会得罪人,以前在单位的时候大家都说我是老好人,这人这么害我,是想我死,肯定是深仇大恨啊,但我没跟人结过这么深的仇,哎呦,真是愁死我了。”
尤健民说的没错,如果不是什么深仇大恨,对方犯不着做的这么绝!
我想到了另外的可能性,说:“既然尤大哥想不起来,我怀疑可能是无意中得罪了人,又或者是家人得罪了人,所以对方报复在尤大哥身上了。”
尤健民点头对我的观点表示了同意,说:“罗老板,你说的有道理,如果是我无意中得罪了人,自己就不知情了,又或者是我家人得罪了人,那我就更不知情了,你让我怎么回忆也没用啊。”
吴添皱眉道:“老罗,你说这事该怎么办?”
我叹了口气说:“这事还真是不好办啊,唉。”
这时候尤健民忽然站了起来,说:“今天我不做生意了,我要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想想这几nián de shì,兴许能想起来,要是想不起来我就找爸妈、找我前妻和儿子,总之一定要搞清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吴添好奇道:“尤大哥你离婚了?”
尤健民苦笑道:“你觉得我被单位裁员,没了正经工作,又倒霉了这么多年,老婆还能跟我过下去?嗨,早离婚了。”
我安慰了尤健民,心说这也太倒霉了,几乎全方位把一个人给毁了,要不是这位老哥扛压能力比较强,估计早就崩溃了。
尤健民把店关了后带我们去了他说的安静地方,原来这地方就是他租住的地方,是个一室一厅的单人宿舍,他说自从离婚后房子归了老婆,儿子也判给了老婆,自己算是净身出户了,于是就租了这个地方。
尤健民不像其他的单身男人一样屋里乱糟糟的,他的屋里收拾的井井有条,东西分门别类摆的整整齐齐,就像他做人一样规规矩矩,甚至都让人觉得他有强迫症了,他的屋里还有一个细节让我吃惊,在所有带棱角的家具器物上都套了防撞护角条,他这是怕自己太倒霉了,万一撞到角上,弄不好就这么挂了,想想也真可怜,唉。
尤健民请我们坐下后说:“不好意思了,家里没开火没法烧水,没茶水给你们喝。”
我笑说没关系,刚才报刊亭拿过来的饮料还没喝完,吴添问是不是怕煤气罐bào zhà了,尤健民尴尬的点点头。
尤健民靠到沙发上放松了下来,眼睛盯着天花板放空,估计是在认真的回忆,我们也不敢打扰,只好坐在边上等着,吴添觉得无聊就玩起了shǒu jī yóu xì,我也等的哈欠连连。
这一等就等了一天,窗外的天色都黑了下来,我看看时间,都过去十来个小时了,在朝尤健民一看,他都闭上了眼睛,像是睡着了。
吴添也发现了这情况,凑过来说:“老大,这家伙不是睡着了吧?”
我正打算试探下尤健民是不是睡着了,忽然我发现他的眼角流出了泪来,与此同时他也把眼睛缓缓睁开了。
我赶紧问:“尤大哥,你回忆一天了,是不是想到什么了,为什么流眼泪了?”
尤健民目光有些呆滞,似乎还沉浸在回忆当中,吴添有些急了,说:“老哥,我都快饿晕了,这都快一天了,就算是幼儿园的事都能想起来了,你到底想到什么了没有啊?”
尤健民机械的点头说:“我想到可能在哪里得罪人了!”
我和吴添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哪里?”
尤健民愣愣的看着吴添,说:“吴老板你说对了,就是幼儿园!”
吴添吃惊道:“啊,不会吧,我开玩笑的。”
尤健民说:“真的,不过不是我,是我儿子。”
我和吴添一头雾水,尤健民打开了话匣说起了怎么回事。
尤健民因为性格的原因结婚比较晚,三十四岁才通过相亲认识了老婆,三十五岁结婚生子,现年四十一岁,大概在三年前他儿子进了幼儿园上小班,谁知道没过多久这幼儿园就出了事,死了一个小女孩,园方因为没尽到相应的责任被教育局吊销了办园资质,bèi pò关园,他也只能给儿子转到其他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