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不吭声黄伟民说:“阿辉啊,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的为人我了解,老实说李娇的人生怎么样我们管不着,我是个生意人,会把利益摆在第一位,我的店里现在急需李娇,我不想节外生枝你懂不懂啊?”
黄伟民的德性我很了解,他这么说我不意外,我平静的说:“商人重利轻离别这话真是不假,但在我看来生意人也得讲个义字、讲人情味,你不能在不需要她的时候就踢开她,需要她的时候又什么都不顾要把她弄回去,咱们要考虑人家的感受,你也太自私了,完全不顾李娇,她是人不是个皮球!现在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才有逃离的想法,要是她知道真实情况呢?”
黄伟民叹道:“我又不是小朋友,你不用教训我,我什么道理都懂,这个社会就这样,不为自己着想就生存不下去,我的店就要垮了,我的十万块可不是白出的,是经过精打细算觉得有利才出的,就在一个小时前李娇还给我打电话,感激我出十万块帮她退婚,她感动的都哭了,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啊算了,我们价值观不同多说也是鸡同鸭讲,你就说能不能帮我这个忙吧?”
我生气道:“我怎么就摊上你这么个朋友和生意伙伴了,气死我了,李娇也是我朋友,有些事我必须坚持自己的原则,你别废话了,这事我来处理,我要给李娇重新选择一次的机会!”
“哎呀我的罗哥,你怎么就是不开窍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黄伟民还要继续说什么,我不想听他说下去就把电话给挂了。
这时候我身后突然一黑,回头一看是服装市场的建筑物上垂挂下一块巨大的黑色尼龙隔离网,把整个市场建筑都给罩住了,几个工人正拿锤子打膨胀螺丝,固定隔离网。
我好奇的问:“大哥,你们这是干啥?”
一个工人摇头说:“不清楚我们工头想干什么,他只说罩上隔离网能隔绝施工粉尘和渣土,以免影响过路的行人,也能隔绝外人随随便便进到施工现场。”
另外一个工人说:“我们工头最近性格变的好奇怪,做事也很古怪,以前还跟我们说说笑笑打成一片,可最近突然就端起了架子,有时候叫他一起吃饭,他还很不屑,还说自己怎么可能跟你们一起吃饭。”
又有一个工人插话说:“人家有钱了,看不起咱们农民工了呗,不稀罕跟咱们混在一起了,别多事免得挨骂,老实按照工头的要求把活干漂亮,拿到钱就行了。”
我若有所思,看来范晓良的变化不仅仅只是针对李娇,是对所有人都变了。
我琢磨了下,觉得首先要搞清楚范晓良是从什么地方染上这阴气的,找这些工人打听不现实,他们未必知道,也只能找李娇打听了,自从李娇和范晓良确定了关系后一直跟着他跑工地,应该能问出个一二三来,而且这事也有必要跟李娇说一下了,给她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不过现在最麻烦的是没办法跟李娇进行接触,电话不能轻易打,见面就更难了,范晓良盯的那么紧,真是让人头疼啊。
如果这时候有人能纠缠住范晓良就好了,唉。
我叹着气打算先回酒店在想办法,不过在过马路的时候我突然听到有人在叫:“钱先生,钱大哥,钱多多大哥!”
我下意识的回了下头,发现居然是昨天在大巴上碰到的那个金融界新星,还真是巧,石狮市这么大都能碰上,我有些不待见这年轻人,就当没听见低着头朝酒店里走。
哪知道这家伙居然不顾危险,冲过车流穿梭的马路,一把拉住了我,露着稚嫩的笑说:“钱多多大哥,你怎么看见我就走,咱俩还真是挺有缘啊,这样也能碰见。”
我心说不走难道还坐着不成,但我嘴上却说:“你好小伙子,还确实挺巧啊。”
年轻人指了指快捷酒店的招牌,吃惊道:“钱大哥,你该不是也住这家酒店吧?”
我皱了下眉头意识到了什么,狐疑道:“怎么,你也住这?”
年轻人哈哈大笑说:“是啊,看来咱俩的缘分不浅,感觉都能拜把子了,哈哈。”
我苦笑了下表示无奈,然后朝酒店里走,年轻人快步跟了上来,问:“钱大哥,贷收到账了吗?”
我心说这小年轻也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明知道我是暴力催收网贷的,不是好人,还要跟我套近乎,也不知道他是缺心眼还是傻,不过他这股冲劲我倒是很欣赏,这年头出来做事的年轻人如果有他这种什么都不怕的精神,成功就离他们不远了。
我随口回道:“你说呢,当然是收到了,他要是不给钱我就把他的身份证照片放大,制作成遗像,在订上两个花圈,送到他家和他单位去,看他怎么办,以为网贷那么好借啊,实在不行我就去他家泼油漆、泼大便,再不济我就给他发跟踪他孩子上学的照片,看他敢不还钱!”
年轻人吃惊道:“嚯,厉害厉害,没想到暴力催收也这么有学问啊,看来我要学的还很多啊。”
说着这年轻人就拿出一个笔记本,把我说的都给记了下来。
我有些好笑,这些暴力催收的知识都是网上和电视新闻里看到的,算什么学问,看他这么年轻,估摸着还是个刚从大学出来的大学生,要是把他教坏了可不好,于是我按住他的笔记本说:“小伙子,你记这个干什么,这又不是什么好事。”
年轻人不以为然,笑嘻嘻道:“钱大哥,话不能这么说,老实说这些做法的确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