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方瑶的美国同学传来了消息,说是查到了朱美娟在佛罗里达州迈阿密的一家医院里,这家医院是专门治疗女性妇科癌症的专科医院。
我立即启程前往美国的迈阿密,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飞行我到达了迈阿密,方瑶的同学丽莎已经在机场接我了,碰上头后她带我去了医院。
隔着病房门上的玻璃窗,我看到了面色憔悴的朱美娟躺在病床上,脸上还罩着氧气罩,眼泪顿时就控制不住决堤了。
我正打算推门进去见朱美娟,丽莎突然叫住了我,说:“罗先生,本来我不该管闲事,但你能否听我说几句?”
我停下了脚步,丽莎示意去外头找个地方坐着聊,我依依不舍的看了朱美娟一眼跟丽莎去了医院外头,找了个僻静处坐下。
丽莎含笑说:“请你不要怪方瑶把朱小姐和你的事告诉我”
我笑说:“没关系,我还要谢谢你帮我查到了美娟的下落呢,丽莎小姐,有话你不妨直说。”
丽莎挠挠头说:“恕我直言,作为女性我很理解朱小姐为什么这么做,正因为她很爱你,所以才会做的这么决绝,一来是不想拖累你,二来是不想让你看到她病入膏肓憔悴的不成人形的样子,她不想让你对她的印象定格在弥留状态的憔悴样子,她想把自己最美好的样子永远留在你的脑海中,这才是她不肯见你的真正原因。”
我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丽莎苦笑道:“女人是这世上最爱美的动物了,你可能很难相信朱女士仅仅是为了这么个简单理由就不见你,但事实可能就是因为这个,这可能是她最后的遗愿了,如果你这么进去见她,她会觉得把自己最丑的一面展示给你了,会让她很难过很遗憾,甚至是死不瞑目,不好意思罗先生,我在美国生活多年,说话可能跟西方人一样比较直接,你不要见怪。”
我摆摆手说:“没关系,我理解西方人的直接说话方式,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但我大老远的跑过来就是想见她一面,否则我过来还有什么意义?”
丽莎说:“不会的,同样有意义,我知道朱女士也想见你,但她应该不会让你见她,你可以不见她,但可以让她感觉到你就在她身边啊,如果你们两个是真心相爱的话,我相信见不见面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那种感觉。”
我眉头紧锁没有吭声,丽莎尴尬道:“so
y,可能我有点多管闲事了,但我只是说出了朱女士内心的真实想法,至于怎么选择决定权在你,我不会干涉你的决定,我的任务圆满完成了,我也该走了,一会要回纽约了。”
我起身向丽莎鞠躬道谢,感谢她为我和朱美娟做的一切。
丽莎笑说:“你要谢就谢方瑶吧,我也不是白干的,是她报销了我找sī jiā zhēn tàn的费用以及各种费用,我也赚了一笔钱,对了,还有件事我想告诉你,美国社会没什么人情味,朱女士父母带来的钱已经无法在支付她的医疗费用了,明天朱女士可能就会被赶出医院了,她的父母目前在一家餐厅里打工维持生计,住在离这两个街区的仓库房里,还有你一个外国人夜晚最好不要外出,美国城市夜晚不像国内那么安全,一入夜很混乱,有时候还宵禁,你自己留点意,这是他们工作的地址,给你。”
丽莎将朱美娟父母的工作地址写在了便签上递给我,我再次表达了谢意。
目送丽莎离开后我坐在那发呆,虽然我很想去见朱美娟,但丽莎说的也没错,这让我心里很矛盾。
经过一番剧烈的思想斗争后我做出了决定,我选择了丽莎的建议,暂时不见朱美娟了,丽莎说的很对,真正的爱并不是一定要见面,我只要让朱美娟感觉到我一直在她身边,让她不觉得孤独、恐惧,让她感受到我的爱,这就足够了。
想明白后我按照丽莎写的地址去找人,但我看了便签才发现丽莎写的是英文,我顿时头大,幸好路上还有行人,我拿着纸条用简单的英文词汇交流,总算找到了地方。
这是一家华人开的中餐馆,里面的服务人员也都是华人,我进去打听了下,服务员告诉我朱美娟的父母就在后巷里洗盘子。
我来到后巷看到了朱美娟的父母,只见两人面容憔悴的站在洗碗池边上,旁边的盘子碗碟堆的都快比人都高了,看着真是让人心酸。
我过去鞠躬打了声招呼:“叔叔阿姨你们好。”
两人疑惑的放下手中的盘子看着我。
我抬起了头,朱美娟的母亲似乎认识我,露出了吃惊表情,好半天才她想起来了,激动道:“对是你,就是你,小美给我发过她男朋友的照片,你是罗辉吧?”
我很意外,没想到朱美娟的母亲认识我。
朱美娟的父亲摇头说:“不能够吧老婆,小美男朋友应该不知道我们在这边啊,是不是认错了啊,这不是咱们国内啊,这是在美利坚,美国啊,他怎么会找到这里来,小美男朋友要是这么有情有义找到美国来了,那小美找到这样的那朋友也值了,你看看这小子,浑身都是纹身,估计就是个在美国的华人吧。”
朱美娟母亲激动道:“你瞎了啊,这分明就是小罗罗辉啊。”
我尴尬不已,笑说:“很抱歉叔叔阿姨,没想到我们的见面会是在异国他乡的美国,我的确是罗辉,小美不想让我知道,我花了点功夫才找到了这里来,小美的事我全都知道了。”
朱美娟父亲惊的下巴都快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