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牧见我半天没吭声,轻咳一声,“事态严重,我要亲自回去向周老汇报,询问他老人家下一步的意思。”
我看他还有话要说,就问,“所以呢?”
“我需要你把炼魂师的魂魄交给我。”说着,周牧向我伸出手来。
我交你奶奶个爪子,你当老子傻比啊,把炼魂师的魂魄交给你们,老子的谎言岂不是立马就会被戳穿?
我摊了摊手,“炼魂师的魂魄,已经被我超度了,估计这会儿刚进枉死城。”
后面的话,我没说,有本事你丫自己去枉死城找吧,不过去了你也找不到,因为他还在老子兜兜里,嘿嘿!
周牧皱了下眉毛,平伸的手掌缓缓捏成了拳,“那好,我先回去向周老汇报情况,你跟他们在这等我消息。”
说完,周牧对几保镖使了个眼色,独自离开。
“血祭还有多久举行?”我问王絮。
“按照之前的进度,应该在明晚子时开始。”
我抬起胳膊看了眼手表,现在是上午十点整,距离明晚子时,还有三十几个小时,在时间上,应该很充裕。
又问王絮,“这里的守卫被杀,里面的人,不会有所察觉么?”
王絮说,“不会的,你别小看这座青铜门,它有阻绝灵力的效果,否则刚才那两个炼魂师死后,魂魄早就穿过青铜门,回去报信了。”
原来如此。
我松了口气,这样一来,我们只要在青铜门外守着,基本上就万无一失了。
一旦有炼魂师从门里出来,直接放倒就好。
在地下的时间,感觉过得很慢,半包烟都抽光了,才过去两个多小时。
周牧这大傻吊,说是去向周老头请示,到现在还不回来,不光是我,在场已经有很多人,等得开始不耐烦了。
“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们到底还要在这里待多久?”
问话的,是一个四十多岁,身穿明黄色道袍的家伙,看装扮,就知道他是个阴阳先生。
观他面相,就知此人脾气火爆,半个小时前,他就已经按捺不住,此刻终于炸锅了。
在他的鼓动下,很多人都纷纷表现出自己的不满,几个同为阴阳先生的家伙,在他的蛊动下,甚至将矛头指向了我。
“茅山沈天师是吧?你身为我们的顾问,不知道你现在有何打算,难道就一直让我们窝在这黑漆漆的山洞里?”
我又不是管事的,你跟我激恼个蛋蛋?
我面色一沉,冷冷地看着跟我呜嗷的傻吊,刚要开口呛他几句,之前被周牧交代悄悄话的保镖上前一步,站在那傻吊对面,冷着脸说道,“在没得到周老下一步指示之前,所有人不得擅自行动!”
保镖一抬出周老头,那呜嗷乱叫的傻吊,立刻变成了瘪茄子,绕过保镖,瞪了我一眼,然后招呼同伴,悻悻地退到一边,抽起烟来。
唉我就草尼玛了,你还敢瞪爸爸?
我干你奶奶个大西巴!
要不是下山前,老骗子再三嘱咐,让我尽量不要和阴阳先生一脉的人发生冲突,小爷早就一鞋底子抽他脸上了,麻痹的,跟谁俩呢?
关于阴阳先生的起源,现已无从溯追。
最广为人知的是,现今存在的阴阳先生,都是早期道门宗师,在世俗界所收的弟子,经过世代传承,遗留下来。
从某种方面来说,阴阳先生一脉,绝逼算得上是道门正统的旁支。
但由于大多数的人,经不住利益驱使,最终走上歪路,在世间留下恶名,早在几百年前,所有正统道门就已经联名宣布,与阴阳先生斩断一切因果,从此再无瓜葛。
而阴阳先生一脉,就像是被母亲遗弃顽童,与道门正统开始置气。
一直闹到民国时期,双方的关系,终于到达的崩溃的边缘,直到近三四十年,才逐渐有所缓和。
刚才冲我发飙的傻吊,祖上八成就是民国时期的阴阳先生,否则我跟他无冤无仇,又是第一次见面,犯得着对我这样么?
再看他对那几个龙虎山、崂山外门弟子的态度,也跟人家睡过他媳妇一样,一言不合,就有要动手的意思。
“唉……”
我叹了口气,懒得看这些小丑演戏,找了一个比较舒坦的位置坐下,靠着石壁,闭上眼睛假寐。
刚眯愣不一会儿,就感觉旁边有人捅了我一下,睁开眼一看,是张天生。
“怎么了?”我看他有话想说。
“你要小心那几个阴阳先生,他们对你的敌意,似乎很深。我刚才无意间路过,听到他们正在商量怎么对付你。”张天生眼睛看着其他地方,用只能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道。
嗯?不会吧,我跟他们没仇没怨,既没打他老爸,又没睡他媳妇,为什么要对付我?
“你没听错吧?”我压低声音问道。
“除非在场还有第二个叫沈浪的。”张天生说完,就站起身离开了,故意往那几个阴阳先生的身边凑合,估计是想探听到他们更多的阴谋。
我愁眉看向那几个阴阳先生,在脑中加深一遍他们的样貌,以免跟炼魂师动手的时候,这些鳖孙暗中偷袭。
又过了半个小时,周牧这龟蛋,终于爬回来了。
在他身后,又多了十几张生面孔,从呼吸节奏判断,并非修道之人,应该是新配备保镖。
保镖的后面,呼啦啦的一群,由于山洞内光线昏暗,走得近些,我才看清。
周正九对千年荫尸,看来是志在必得,连作为地面支援的老年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