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脚步一顿,缓缓转过头,用他那赤红色的双眼,冷冷地望向我,“不可能,她是拯救吾故人的唯一希望。”语气一沉,“尔休要啰嗦,再不离去,吾这就取尔性命。”
结合青年之前的话,和刚才这句,我似乎隐隐得到了一个不确定的信息,我试探性的问他,“你口中说的,拥有先天灵体的故人,就是棺椁中的这位?”
青年似乎觉得自己透露了太多信息给我,皱了下眉毛,但沉默了片刻,还是对我说,“是又如何?”
我沉吟了一下,“你,到底是什么人?他又是谁?难道你不清楚,让死人复活,是悖逆天道之举吗?”
青年冷笑一声,仰头向上望去,那双赤红的双眼,似乎能穿透穹顶,窥破苍天一般,语气中充满不屑的说道,“天道不公,吾逆之又有何妨?”
“好,就算你最终能够复活故人,但用过不了多久,天劫就会降临,届时她同样会死,而且是形神俱灭!”
我继续晓以利害,希望青年能够听进我的话,悬崖勒马,这样我也能救回范樱,一举两得。
但我估计希望不大。
果然,青年估计是嫌我烦了,冷哼一声,“这与尔无关,再不离开,休怪吾不客气了!”
我见他要火,突然话锋一转,“难不成,你有抵挡天劫的办法?”
我现在不能跟他硬刚,他硬我就软,他软我就硬,以我沈大忽悠的本事,不相信今天忽悠不瘸他。
“是又怎样?”青年反问,见我面露惊骇,又顺嘴说了一句,“之前的八道天劫,均已被吾挡下,只要度过这最后一道九九天劫,一切就彻底结束了……”
我听得目瞪口呆,如果这青年不是在跟我吹牛逼的话,那他的实力,到底会强到什么程度?
居然能以一己之力,挡下八次天劫,就连号称天地最强的九九天劫,他都不放在眼里,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难道他真有逆天只能不成?
可即便如此,我也不能眼看着范樱的魂魄飞灰湮灭,相对我面前的青年,我还是更怕婠婠这疯婆子多一些。
“你要复活的人,是不是一个叫玉玲珑的女人?”我突然开口问道。
青年先是一怔,随后身影一闪,消失在了原地,再次出现的时候,手掌已经扼住了我的咽喉,“尔到底是什么人?”
我苦笑一声,原来翔子跟我讲的神话故事,居然是真的,而且这条大青龙,竟已化成了人形……
“尔笑什么?”
青年冷喝一声,右手稍一用力,我顿感呼吸不畅,忙拍了拍他的胳膊,“别闹,我是人,来这儿只是为了救人!”
神话故事里,赤眼青龙最后是被水神共工所杀。
事实虽然未必如此,但我想也不会偏离太多。
而从我口中,突然冒出玉玲珑,这个千年前的名字,自然会让他对我的身份产生质疑。
青年手中力道不减,上下打量了我一会儿,狐疑道,“你不过二九之年,怎会了解如此久远之事?”
“故事,神话故事!”
青年皱眉,他似乎在这地下世界待了太久时间,完全就像是一个与世界脱轨的人。
我则趁他走神的工夫,掰开他的手腕,挣脱出去,揉着脖子弓腰狂咳起来。
麻痹,好悬把老子掐得背过气去!
青年见我挣脱后,并没有要逃走的意思,也没再想跟我动手,而是继续追问我,怎么会知道玉玲珑这个名字。
我转头看了一眼范樱,应该还能再坚持一阵,就言简意赅的他和玉玲珑流传下来的故事,讲给他听。
他听完之后,神色暗淡,沉默良久,似乎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之中,时而轻笑,时而悲伤。
恰逢此时,祭台方向突生异变,操控血祭的数名炼魂师,几乎在同一时间,口吐鲜血,然后极其痛苦的哀嚎起来,就像是有什么东西钻进了他们身体一样,一边在地上打滚,一边用手拼命撕扯自己。
先是衣服,等把衣服扯烂之后,竟开始扯起自己的皮肉,看那架势,恨不得像撕烧鸡一样,把自己撕碎。
青年见状,身影一闪,来到青石棺椁面前,探头向棺椁内看去,脸色一下的变得十分难看,随手一召,将一名打哀嚎连连的炼魂师吸了过来,拎在手里,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啊……啊!”
那名炼魂师似乎根本听不到青年讲话,依旧疯狂的撕扯自己,手指都已经插进了自己的皮肉。
青年双眼红光一闪,被他抓在手里的炼魂师直接变成了一个火人,随手一丢,再吸来另一个,继续同样的问题。
望着离我仅有数米之隔的一道虚魂,我心中大喜,这尼玛真是天助我也,赶忙将其,吸入阴阳镜中,调头就跑。
可惜,我是肉身形态,就算把速度发挥到极限,脚底板直窜火星子,也不及元神十分之一。
青年拦住我的去路,还想故技重施,掐我脖子。
开玩笑,朕刚才是一时大意,才被你这刁民得了手,你还来?掐上瘾了是怎么!
我边闪边退,以我小猎豹一般的迅捷身法,如果不跟他硬刚,只是一味闪躲逃窜,可以跟他玩上一天。
“把半魔之魂交出来,否则尔今日必死!”青年急了,眼中频频射出红芒,镭射炮一样狂轰乱炸。
但心急则乱,他越是着急,越是打不着我。
“别做梦了!”我毫不退让的说道,“为了救你心爱的人,就要牺牲另一个人,而且还让对方飞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