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是鬼?”
就在我破开黑红色光膜,打算救出范樱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质问,同时还伴有一束强光袭来。
我第一时间避开强光,目光落在墓室的西南角。
由于那人手里拿的手电光线太强,出现了背光效应,我根本看不清他的长相,只能勉强看出一个人类的轮廓。
不过还好,我一直开着阳眼,可以看到他头顶和双肩,各亮着一盏阳火,烧得还十分旺盛,这就足以证明他是个活人,而且此人的阳气极重,很有可能跟我是同行。
“我说,你见过带着头灯的鬼吗?”得知对方是人,我心里不自觉的松了口气,还好不是余玠同伙。
那人听我这么一说,立刻用手电往我的脸上照了照。
他大爷的!
我顿时在心里暗骂一声,即使现在闭着眼睛,都被他的破逼手电晃的俩眼珠子生疼,也不知道这货的手电是从哪儿买的,光线强的一逼,比他大爷警察的狼眼手电还邪乎。
不过很快,他也看出我是活人,立刻将手电的光亮度调低了很多,一路小跑过来。
一边跑,肩上背的袋子一边传出哗啦哗啦的声响。
“你是什么人?”
那人在石棺不远处站定,仰着脖子问。
我打量了这货一下,大概二十多岁,长得浓眉大眼,但个子不高,也就一米七,还有点的微胖,全身上下最突出的部位,当属他的光头。
他的光头跟我现在的青茬不一样,锃亮,跟抹了油似的,拿灯光一照都反光。
“你又是什么人,从哪儿冒出来的?”我没回答他的问题,却反问他。
大光头听了我的话,脸色微变,“是我先问你的好吗?”
“所以呢……”
“所以,应该由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你只有回答完我的问题,我们这一段对话才算结束,之后才轮到你问,我答。”大光头语速均匀,不急不缓的说道。
我听完嘴角一抽,这货也太磨叽了。
按捺住往他脸上吐痰的冲动,我挤出一丝假到不行的笑容,“我不想知道你是谁,你也别来烦我,摸金请自便,找死出门儿直走,外面有一飞僵,包管能让你安心上路。”
说完,我也不准再搭理他,继续将体内的罡气,通过掌心,运送至七星天罡剑,一点点的切开黑红色光膜。
“你说什么,外面有飞僵?”大光头听完我的话,激动的不行,直接从下面跳到了石棺上,一把按住我的肩膀,却一眼看到了光膜中的范樱,不禁一愣,皱眉道,“厉鬼?”
我肩膀一抖,震掉了大光头的手,随即白了他一眼,“咋的,你有意见啊?”
大光头没吱声,往后退了两步,望着石棺上的光膜,以及射向十八罗汉佛光的光束,不解的喃喃问道,“这是什么?”
我懒得跟他磨牙,装作没听见,将手从扩开的豁口,伸进光膜,一把拉住范樱的胳膊,打算把她从里面拉出来。
结果拉了几下,范樱都纹丝不动,像是被定在里面一样,双眼紧闭,无论我如何呼唤、触碰她,愣是一点反映没有。
“喂,你这人好不懂礼貌,我再跟你说话。”
“你给我起开!”
我心里烦劲儿暗涌,推了大光头一把,指着他冷声喝道,“我警告你别再烦我,我今天已经够有礼貌了,你别逼我对你不礼貌!”
大光头被我这一推,也有点不爽,不过情绪很快又被他压制下去,凑上前问我,“你想把这个女鬼从里面弄出来?”
我心说,原来你不瞎,可嘴上却没吭声,继续尝试拉出范樱,不过每次都以失败告终。
最后不仅没把范樱弄出来,反而却耗光了我自己体内的罡气。
大光头被我吼完,就一直站在石棺边缘,抱着胳膊看戏,见我罡气告罄,这才走过来,问我,“你是茅山的?”
我皱眉看了他一眼,气喘吁吁的说道,“怎么,有仇啊?”
大光头摇了摇头,“非也,非也。”
妈蛋,吓死宝宝了,还以为有仇呢……
大光头指了指我用来撑开黑红色光膜的七星天罡剑,“如果我没看错,这把就是茅山派的镇山之宝,七星天罡剑吧?”
我不耐烦的点了点头,“是,怎么地吧,我说你到底有事没事,没事上一边撅着去,别在这跟我没话找话。”
眼前这个秃子虽然并未表现出任何敌意,但我还是不准备当着他的面运气调息,不然很有可能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阿弥陀佛。”
大光头突然五指并拢,立于胸前,口中宣了一声佛号,“贫僧五台山七宝,敢问道长可是道神凌霄?”
我顿时一脑袋黑线,勉强克制住在他光头上扇一巴掌的冲动,指着自己的俊脸,问道,“你不是近视散光,外加白内障吧?你仔细瞧瞧,我长得有那么老吗?”
自称七宝的秃子往我面前凑了凑,煞有其事的观摩起来,过了一会儿,突然冒出一句,“阁下印堂发黑,想必近日必有血光之灾,今日你能与贫僧相遇,也是与我佛有缘……”
说着,从肩膀的挎包里摸出一条珍珠项链,刚想递给我,突然反映过来不对,忙塞了回去,大萝卜脸不红不白的又从包里摸出一串佛珠,递给我,说道,“这串佛珠,是由贫僧师父开过光的,戴在身上,可保你躲过此灾。”
我暗暗运了口气,看他挺入戏的,就配合了一句,“这也太贵重了,得多少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