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淮长英那个模样,估计再让她去给死者擦身子是不可能,于是就从接过毛巾,放到盆里过了一遍水拧干之后就自己上阵。
我从头到脚擦了一遍,在淮长明姐弟眼中,我的动作可能很娴熟,但实际上自由自己才知道,我现在心里有多虚。
别的不说,就怕是把什么地方给搞错了,那可就问题大了。
不过还好的是,淮长明两姐弟尽管对我有什么意见,但都只能憋在心里,就淮长英脸色虽然不好看,可也没有多说什么。
就在我聚精会神的给死者洗澡的时候,这时听到外面一阵骚动,我不自觉的回头看了一眼,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我整个人都愣住了。
原来外面的骚动是因为一个女孩从外面进来了,不过就算是公主来了一般来说也不会影响到我,可这个进来的女孩子偏偏就是我先前在学校报名办公室那里碰到的那个。
“是沛沛回来了啊,快过来帮忙!”
淮长明一见到女孩,立马对她招呼了一声,而女孩听到淮长明的话也是直接就走了过来,这下倒好,连着客厅里面的那些人全都一起进来了。
“来这么多人干嘛?不知道我们现在正忙的吗?”
我皱了皱眉,这尼玛刚才叫帮忙的时候一个都不愿意进来,此刻一个女孩却引得这么动静,我承认这姑娘是挺漂亮,但是也没必要如此吧!
女孩进屋后白天那种凉意又一次袭来,这时我心里一突,起先我还想不明白这种气息是怎么回事,现在我忽然搞懂了,这个不就正是那种死亡的气息吗?完全跟床上躺着的这位散发出来的感觉是一模一样。
但我转念一想又不太对啊,这女孩明显是一个大活人,这也太不正常了一点。
外面的人被我轰回去之后,被淮长明称作沛沛的女孩子奇怪的看了我一眼,不过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又用询问的目光看向淮长明。
“沛沛,这位是大伯请来的帮忙办理丧葬事宜的师傅,一会他说什么你就照做。”
淮长明对沛沛笑了笑,然后说让她按照我的吩咐做事。
这有人来帮忙,那我自然也是落得清闲,于是就直接把毛巾递给沛沛,让她来继续给死者擦身子。
我观察了一下,发现沛沛做的非常认真,完全没有丝毫害怕的情绪,这一点我倒是比较赞赏的,最起码比淮长明两姐弟好得多,真亏得他们还是长辈,做事情连一个小辈子都不如。
解脱了手上的事情,我不自觉的开始检查起死者的尸体,这会她的脸已经洗完了,我的手刚好摸到死者的头皮,刚才还没看出来,这一碰发现她的头发脱落了很多。
不少地方都是裸露在外面的,而且没有头发的部分头皮显得比较硬,就好像受伤然后痊愈的样子。
正常来讲,人掉头发都是几根或者十几根这样的掉,想死者这样一块一块的掉,还真是少见,大多情况除非做过化疗才会这样。
淮长英不知道什么出去了,这会儿回来手里还拿着几张纸递给了我。
“这是我妈生前的病例,我看你检查的这么仔细,拿去看看咯。”
看着面前的病例还有淮长英那不爽的嘴脸,我没有一点尴尬的意思,直接一把接过病例翻看起来。
我先是看了一下日期,是2005年6月12号,是一个星期前刚做的检查,死者叫做李舒贤,今年67岁,身体到处都是毛病,像什么胆结石啊,肺结核啊都有,更严重的是还有尿毒症,如此看来死者很有可能是因为受不了病痛的折磨,如此才会选择自尽。
话说人要是得了这些病,想要继续活下去都要靠非常坚定的求生意志,除了病痛之外,医疗的费用也是不小的开销,或许就是这样,所以淮长明他们才会对死者如此冷淡吧,但有一点很奇怪,这病例上面的病没有一中是要化疗的,那么死者头上却是的头发要怎么解释?
将病历塞给淮长英,此时为死者洗澡这件事已经搞定,那么接下来就是要给死者穿寿衣了。
这给死人穿寿衣可是有讲究的。
一般来说,若死者是男性,则是由子女来为其穿寿衣,若死者是女性,就得女儿跟儿媳来做。
至于寿衣通常来说都不用皮毛或者绸缎这些材料做,因为怕死者下辈子转生会成为兽类和断子绝孙,大多用绢或者棉来做,有“眷恋”、“缅怀”的意思,而件数则是取单数,至于是为什么我也不太清楚,毕竟不是专业料理丧事的。
在给死者穿寿衣的时候,都是儿女先将寿衣反穿在身上理好,然后在手手相对的给死者套上去,然后在为其记上扣子,穿裤的方式也是一样。
等我一说完,淮长英的脸瞬间就板了起来,神色间更是阴沉的快要能滴出水来一般:“长明,你是儿子,而且老妈平时最疼你,所以这事还得你来。”
“呵,姐,你话可别这么说啊,老妈生前明明最喜欢的是你,有什么好东西全都给了你,现在怎么还推倒我的身上了?而且你别忘了,刚才这位小兄弟可是说了,照规矩就是得女儿给她穿老衣。”
淮长明一听自己姐姐的连话,一张胖脸也是立马就垮了,比起淮长英也是好不到哪去。
“你们都别吵了,我来给奶奶穿衣服,这样推来推去,你们也不嫌在外人面前丢脸!”
就在淮长明两姐弟互相争论的时候,刚放下手里毛巾的沛沛突然出声制止了这场闹剧。
说实话,沛沛讲的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