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拉着秦雪梅走到墙边柜台上看:“你这都是奶油做的呀?都是真的,那夏天不得长毛啊?”
老板说:“上面奶油是真的,下面是泡沫,要是用真蛋糕可不得长毛。奶油也差不多一年就得换一次。”
小红指着样品说:“老板,可别弄这么深的颜色给我们,算了你还是别加颜色了,就用原色做吧,你这弄的也太吓人了,红花看着血哧忽拉的。”
小伟说:“你光是奶油啊?没弄鲜奶?”
老板笑着说:“哥你就讲笑话,这小县城我弄鲜奶卖谁去呀?我这用的都是黄油,白油我都不太敢,卖不起价。”
黄奶油是牛油提纯,白奶油是羊油提纯。猪油提纯也是白的,但不能做裱花,只能做起酥,像千层糕蛋挞酥皮月饼什么的。
黄奶油经过加糖打发也是白色的,但没有白奶油那么剔透。
小伟说:“鲜奶成本不比奶油高,你这是听谁说的呀?算了,做吧,弄四杯果珍来,冲浓点。”
老板说:“哥,一个三二蛋糕四十,果珍浓点,一杯我算你八块,行吧?平时都是五块。”
小红说:“果珍一袋才二十,你冲一杯就五块?你还说你这卖不上价?”
老板笑着说:“平时也没几个人喝呀这小地方,就是卖点儿生日蛋糕,你看我这三二的才四十,市里浪温满屋这么大的八十多呢,差了一倍。”
小伟说:“行行,快去弄吧。胚子是今天烤的吧?跟你说不是我不给钱啊。”
老板往后走,说:“肯定是。哥你们先坐。小静你把暖气拿过来,给冲果珍。”
屋里有两张小桌,四个人随便坐了下来,那个女孩儿把电暖气推到桌子边上,去一边给冲果珍。
小红抱着秦雪梅的胳膊,两个人紧挨着电暖气坐着,说:“真冷,为什么不弄暖和点呢?”
小伟坐着看那些样品,说:“他这都是奶油做的,真不能热了,能多放段时间。你看他这样子有没有什么感觉?”
小红扭头看过去:“啥感觉?”
小伟说:“熟悉呗。他这店应该是和江浙人学的,样子也是那边人打的。以前都是用糖粉,所以颜色重,而且花式也比较简单。”
女孩把果珍冲好了端过来,四个人拿在手里暖手。
门一开,几个人走了进来,小伟扭头看过去,打头的是刘晓冬,就问:“你跑这干什么?有谁过生日啊?”
刘晓冬笑着说:“还真是巧了,你们不是回村里了吗?怎么跑这来了?”
小伟说:“就回去上个坟。中午没吃饭,我姐说来吃块蛋糕。晚上吃狗肉,正好就不给你们打电话了,你和夏秋直接过去吧,就夏叔常去那家,三千里,是叫三千里吧?”
刘晓冬说:“对,三千里狗肉馆,朝鲜人开的,绝对正宗。”
小红说:“你们几个怎么弄一起了?陈得刚你不是在南坟上班吗?郑小秋,现在还那么帅呀,发型都没变。”
郑小秋确实有点儿小帅,梳着郭富城的分头,笑着说:“好久不见,王大měi nǚ还是这么迷人。你现在在哪上班?你念的工学院是吧?”
陈得刚精瘦精瘦的,跑到电暖气边上伸出手:“王小红你毕业分哪去了?”
小红说:“混呗,在单位混办公室,你在杯钢是吧?郑小秋你在哪?”
郑小秋说:“我也在杯钢,和得刚在一起,不在一个车间,还有刘斌,我们几个在宿舍住一起。他是三班的,你认识不?那会儿总和我们一起玩。”他指了指另外一个人。
小红摇摇头:“你们男生在一起玩我上哪认识去。你们过来干什么?刘晓冬夏秋呢?”
刘晓冬说:“回去陪他爸妈去了。他们几个合计着开蛋糕店,小秋在这学的,来找他师傅商量事儿。”
几个人都坐下来,刘晓冬拿了烟出来散:“小静,再来几杯来,都冲一杯。”小静答应一声进里面拿杯。
小红说:“明天你们还在这边不?明晚我请客。我结婚了,这是张伟,我对像儿,这是我姐,这个你们叫王哥。”几个人就叫姐,叫王哥,伸手和小伟握手:“没见过呀,是咱们学校的吗?”
小红就笑,说:“不是咱学校的,他没念高中,和我原来一个村的,蜂蜜砬子的。”
陈得刚说:“你家不是县城的吗?我记着你爸在农机站来着。”
小红说:“那是后来了。我妈和他妈从小一起长大的,我俩从小就在一起。”
刘斌笑着说:“娃娃亲呗?挺牛啊。现在你们住哪啊?”
小红说:“我们在奉天,结婚了回来上坟,顺便请咱们这些同学吃顿饭,就是有点儿凑不齐了。”
刘晓冬说:“夏秋帮着联系呢,市里的几个都能回来,也能凑上十几二十个人,下面堡里有几个明天得去接一下,你们车明天跟我跑一趟吧,这边下面坐客车不太方便。”
小红说:“行,明天几点?让王哥跟你去。”
刘晓冬说:“上午吧,九点来钟。”
王继伟说:“行,到时候你过招待所来一下,咱俩一起走,我对这边不熟。”
陈得刚问:“招待所?你们住县里招待所啊?怎么不住家里呢?”
刘晓冬说:“她家早就搬奉天去了,好几年了,两家都搬走了,这边房子都处理了。”
陈得刚说:“我靠,不知道啊。那你爸工作怎么弄的?”
小红说:“调过去了。”
老板端着蛋糕出来,小心的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