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马上充满了斗志,美滋滋的下楼去了。
陈辉说:“这丫头身上有点儿栗玟那股劲儿,搞不好还真能行。姐,要是以后真做起来办公司了你可得把小雪留住,给点儿股份什么的。”
秦雪梅说:“你们就欺负我吧,合伙把我架起来。本来开店儿是想有点儿事干玩儿,结果到好,我又成闲人了。我可没那么大志气干出个什么样来,也不会。”
小伟说:“也没不让你玩儿啊,事儿交给小雪她们去干,你就该怎么怎么呗,看看报告,清算一下财务,平时没事儿就在这看看书躺一会儿。”
秦雪梅摇了摇头:“不想那么累。开这个店儿就是找点儿事干有个地方呆着省着闲的无聊。算了,反正你安排的事儿你管。”
小伟说:“行行,我管,不烦你。”
一群人聊了会儿天,吃了点饼干糕点,两杯咖啡下去,时间就不早了。
陈晓是个好动的,就提议出去活动活动,到湖边散散步,于是一群人又从梅苑出来去湖边逛。
临近傍晚,这一片儿大街小巷的人多了起来,酒吧酒馆音乐吧什么的都要开始营业了,街边的小饭店正是上人的时间,很热闹。
小伟让麻三媳妇儿直接下班回家去了,和陈辉把陈小辉王燕抱在怀里,一群人顺着巷子慢慢溜达。
一白天空荡荡看不到几个人的胡同这会儿全是人,虽说没到摩肩接踵人流如织的程度也差不了哪儿去。全是年青的男男女女,成群结队的走在一起,寻找着发泄青春的地方。
太阳离落山还远,但光照已经明显的不足,阳光里带着金黄的色调把人和建筑的影子拉得好长,阴墙暗角里已经黑乎乎的看不太清楚了,有些店铺的霓虹灯已经亮了起来。
白天紧闭的店门这会儿都敞开着,里面传出来断断续续的音乐声或者琴音。
穿着小马甲的服务生门里门外的忙活,背着乐器的男女驻唱们行色匆匆,店老板夹着烟卷站在店门口巡视,来玩的各色男女都带着一丝不羁和傲慢。这里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小世界。
90年代流行在店门口摆个音箱放歌儿,不管哪个行业。
90年代初这几年,国内也起来了一大批歌手,可以说和港台平分秋色,是国内音乐的一个黄金时期,从街头走到街尾,从忘情水过火用心良苦听到大中国中华民谣走四方。
后海这里做为国内音乐的‘圣地’,比较流行颓废摇滚和民谣,各个酒吧都不定人,而平时驻唱的歌手并没有这方面的限制,唱什么都行,只要有一点儿水平。
一大批人为了生活,生存和理想拥在这里寻找着或者发泄着。
这里也是一个江湖,大批的音乐人混迹在这里,自然就有高有低有得意有失落,也就分出了阶层。
新人年轻人四处拜码头寻找机会,朝不饱夕。不得志者醉生梦死不想面对现实。
混出头来的人垄断着资源大把的挣钱,每天维持着一副沧桑平和的外表压制新人骗妹子上床,还美其名曰这就是爱情,这就是生活。
中国人历来就是这样,不管哪里哪个行业,都是一小撮人把持着话语权,成天喊着这个已死那个可悲,号叫着什么什么需要挽救,什么没了希望,好像一切都是因为大家的陌视而不是他们的不做为。
而一旦有人碰触到了他们手里把持着的东西就换成另一副面孔,打击构陷各种手段齐出,什么已死什么可悲什么挽救什么希望都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了。
每个行业都是这样,要么出现英雄,要么就等着他们死去另一撮人经过层层压榨扭曲折磨挣脱出来。爬上来。
没有资源的人是没有发言的平台和成长的土地的。
……
正是下班的时间,大街小巷放眼全是自行车,车铃声响成一片。几辆轿车夹在自行车潮中缓慢前行,像骄傲的公主,迎接着四面八方传过来的艳羡的眼神。
中山装插钢笔这会儿已经不再是社会主流,各式各样的西装,卫衣,牛仔服,茄克衫成为时尚。女人的裙子变化最多,颜色也最是斑澜,就是在拥挤的自行车潮里也是那么醒目。
这个年代烫头还是中老年女人的专利,年轻人讲究黑直长发,或者披散着,或者扎一个高高的马尾。
年轻男人烫头的反而很多,吹着各式的发型,打些啫喱或者喷上发胶,怀里总要揣着把小梳子。郭德纲这会儿一头浓密的秀发就烫了一个大分头。
“好多人呀。爸爸你把我抱住了啊,掉了就丢个屁的了。”拐上地安门外大街,陈小辉看着汹涌的人潮有点儿吃惊,伸手抱住陈辉的脖子。
陈辉扭头看了陈晓一眼:“这孩子说话都和谁学的呀?”
陈晓无奈的看向陈辉,嘴唇动着无声的说了句:“你妈。”
陈辉看了看陈小辉:“她可找着能一起玩的了。感觉我妈心里年龄也就这么大。”
陈晓掐了陈辉一把:“说什么呢?有你这么说自己妈的吗?”
陈小辉转过头看了看陈晓,又看了看陈辉:“你俩说我奶啥呢?”
陈辉说:“啥也没说。”
陈小辉皱眉想了想:“你说吧,我不告诉奶奶。”陈晓在一边翻了个白眼。
小伟抱着王燕,秦雪梅扶着小红,王继伟和臧元伟他们六个走在几个人前后把几个人围了起来,抵挡着人群的拥挤。
“真是不一样了呀,这才几年。感觉现在好像什么都在变快,整个生活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