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伟想了一下,点了点头说:“也行,那过了年就让他来这边上班吧,在楼上设个财务室给他,正好这边收学费啥的钱流比较大。其实咱们这些买卖也就舞厅没个准数,像台球一天都能估个大概。”
小红说:“那边明年可以在门口那加个小屋,能坐一个人就行,就管收钱卖票,不让那个老黑他们碰钱就行了。现在这样刚开始没啥,时间长了肯定得出问题,一天人数又没个准,十个人就二十块。”
小伟问:“那歌厅和台球咋整?”
小红靠在小伟身上嘟着嘴想了想说:“没招儿,台球这边要是统一收费倒也行,就是麻烦点,歌厅咋整啊?人家点一首出来交一首钱哪?那谁还来了?”
小伟说:“要不歌厅干脆就按小时收,反正进去的也没有几分钟就出来的,一小时五十,买票进场,茶水不限,唱多少不限,行不?”
小红想了想,摇了摇头说:“可能不行,要是进去二桌三桌怎么弄?我觉得黄老五那个人挺聪明的,应该不能在钱上有啥别的想法,歌厅就让他看着得了,反正你讲话了,挣不挣的你也无所谓。”
小伟说:“这到是真的,弄这个歌厅主要是给饭店配套,行局这些人吃好喝好要是想玩一会儿就过去玩一会儿,唱歌跳舞啥的,免费的。行吧,那就这样吧。”
小红说:“台球其实可以和舞厅那么收费,可以按小时买,也可以按次数买,整个卡片,收完钱给个卡片,完了那边的管理员在卡上划就行了。”
小伟说:“算了,舞厅因为人散不好管理集中卖票还行,要是台球再这么弄就太明显了,不折腾了。不过像你说的弄点卡片到是行,这个哪天我和黄老五商量一下吧,看他啥意思。”
收起账本,把折条放到随身包里,看了看时间问:“下午干啥?”
小红抻了个懒腰说:“能干啥,吃完饭睡一会儿,下午看电视呗,这么冷往哪走,再说也没个地方走啊。在奉天还能和同学一起逛逛,在这也没个认识人。”
电话响起,小红伸手接起来:“喂?爸?啥事?你咋想起来打电话了呢?”扭头看向小伟,无声的说了句:“我爸。”
“啊?哦,嗯嗯,那你啥前来?二十八呀?行吧,你老人家是领导,忙嘛。和小伟说话不?哦,好吧,挂了啊。”放下电话,小红说:“我妈来了,晚上让咱去接一下,我爸二十八过来。”
小伟问:“哪趟车?”
小红说:“还是那趟,从县里走就只能坐这趟,要不就得提前一天到市里去,那更折腾。”
小伟站起来说:“我去和我爸我妈说一声,完了把空那屋收拾一下。”
小红也站起来:“我和你一起弄吧,幸好屋多呀,要不还住不下呢。”
小伟把背包拎起来说:“老夏和小辉又不在这,住哪屋不行,怎么住不下。”
把小伟的背包放到自己屋收好,两个人过去和小伟爸妈说了小红老妈过来的事,就开始收拾屋。把小辉屋的饮水机搬过来,整个屋里擦一下灰,床再铺铺,把被子找出来弄好,暖壶水盆牙膏牙刷毛巾这些。等两个人把屋弄差不多了,小兵都拿着寒假作业回来了,吃午饭。
两边的职工都是拿饭盒打饭各自回去吃,当然,愿意坐下来在饭厅吃也可以,大家吃的都是一样的东西。
食堂这边的女工就都是打回去找个地方坐着吃,关荷肯定是和老公一起,而培训这边的四个丫头就愿意和小伟一家挤着吃,她们也带了饭盒,打完也不走,就在这桌上挤着和大家一起吃,叽叽喳喳的说话。刘洪亮和是小君肯定也是和小伟家一起吃的,所以男的里就单伶伶的剩下了安中华。
这哥们打完了饭是走也不舒服不走也不舒服,主要是他就没把自己当成这边上班的人,所以和大家都不太合得来。
小伟招呼他:“就在这吃吧,你一个人过去吃有啥意思。”安中华顺势在桌上坐下来,笑了笑。
李姐的公公姓关,是一日三餐都在这边吃的,一个月给他三百块的工资,不过老头从来不在这边吃,都是自己端了回打更的小屋里吃,除了这一点以外到是挺和善,一天到晚都是笑呵呵的,小伟爸白天没事就跑打更那边陪他抽根烟说说话,怕一个老年人在这闷出毛病来。
晚上七点半,小伟开车拉着小红和老妈来到火车站接王婶。
雪这会儿已经停了,风还是那么大,外头的温度起码有零下二十五,出站口的人明显比平时少了不少,平时抢着拉客的小旅馆和黑车大部分都没影了,只有少数还在坚持,也是冻的直蹦达。
王婶戴着棉帽子捂着厚围脖全副武装的从站里出来,要不是小红来了小伟和小伟妈都不一定能认出她来。四个人也没拉话,上了车赶紧往院子跑。实在太冷了。
回了院子进到屋里,王婶解开身上的武装。
捧着热水靠在暖气上,王婶说:“哎呀妈呀,这一道差点没冻死,火车暖气没给烧,那车上那个冷啊,脚都没知觉了。太遭罪了。”
那会儿火车取暖全是列车员烧,每节车厢的堵头就是锅炉,经常有莫名其妙不烧炉子的事发生。
小伟妈说:“小红给你妈换双鞋,赶紧吃饭,吃点热呼的暖暖,完了咱们上床上唠。”
小伟和小红七手八脚的忙活,王婶换了新鞋,脚舒服了些,坐到饭桌上吃饭,一碗热汤喝下去,就感觉浑身上下都通透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