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伟说:“你们记着啊,事我可以帮,钱我也可以借,我希望你们都好。但是记住,赌谁都不能沾,听见没?谁沾了赌别说我翻脸动手。到时候离我远远的再也别让我看见,说话算话。
我不可能天天盯着你们,兴海,长远,你俩带个头,钱啥的都你俩管着,要是这里边有谁去赌了马上就和我说,肯定是清出去走人,以后什么事也再别找我了,就是让人弄死我都不带伸一下手的。账让六六管。”
几个小伙伴又都点头答应下来。
六六是个长的比小伟还瘦小的小子,也不抽烟,也不太爱说话,初中念完了因为家里穷也就没再上学了。
他家其实就他一个小子,还有两个姐,之所以叫六六是他爸想让这孩子长大了能顺溜一点,取了个六六大顺的意思。
其实这一群小子里面数六六的学习成绩好,可惜家里穷。听见小伟说让他管账,他抬头冲小伟灿烂的笑了一下,也没推托。
小伟说:“现钱兴海和长远一人管一头,所有的钱就你俩收,完了交给六六做账存起来,每个人一个月支两百块钱工资吃饭抽烟坐车,上货的时候兴海和长远你俩必须去一个管钱的,四伟和癞子等以后我安排你俩去学开车,到时候买辆刚才那样的小货车拉货。”
嘎子瞅瞅这个看看那个,问:“那我干什么呀?就我一个人没事干啊。”大伙又哄笑起来,小伟说:“你就守摊,别的啥也不用,要是有人在摊上闹事欺负咱你就揍。咱不欺负别人,也不能叫人欺负了。”
嘎子在这些人里长的最是人高马壮,个头和夏茂盛仿佛,不过那胳膊腿大拳头,一个能顶夏茂盛两个。
当初一群小哥们一起上学的时候,嘎子就是大家打架的主力队员了,初中是在镇里上,和别的村还有镇子上的小子们难免磨擦,但是小伟他们这一群从来也没吃过亏。
嘎子长的大也能吃,带的饭从来不够,全是这一群小哥们从嘴里省下来给他吃。那种情谊现在的孩子是永远也感受不到的了。
夏茂盛捏捏嘎子的二头肌笑着说:“这家伙咋长的你说,这体格子自带威摄力呀,我咋就长不了这么壮呢。”
小伟说:“你成天挑水劈材种地收地扛东西打柴禾,坚持个几年估计也能长成这样了。”嘎子是个孝顺的,从长大以后就基本上没叫爹妈干过什么重活,一个人全扛了,是村里公认的八十年代好青年,就是太能吃了,要不然早就有媒人上门了。
小红洗了脸从屋里走出来,陈辉站起来把马匝让给她,小红也不客气,坐下来问:“你们说啥呢?”
小伟说:“我打算让他们在市里租柜台卖衣服鞋,正说着呢,我说让六六管账,让兴海和长远管现钱。”
六六说:“还说让嘎子只管揍人。”
小红说:“该揍就揍,咱不能让人熊了。揍不过咱就快跑,记着啊,别硬逞。派出所啥的也别怕,到时候就给小伟打电话,咱们谁也不用怕。”指了指陈辉说:“就这个胖墩儿,看着没?他爸官老大了,只要咱们占理儿就吃不着亏。”
陈辉激头掰脸的说:“你才胖墩儿呢,说谁呢呀?”
陈晓和秀儿从屋里出来,陈晓抻了个懒腰,扶着肚子说:“这一觉睡的真香,就是炕有点硬了,胖墩儿,让让。”拱了陈辉一下,陈辉站起来扶着陈晓坐下,说:“媳妇儿,你不能和别人一起这么说我呀,咱俩才是一伙的。再说我胖吗?我胖吗?秀儿,哥胖吗?”
秀儿捂着小嘴笑,听陈辉一问脸就红了,吱唔着说:“有,有一点点儿。”
张旺媳妇儿拿了几个马匝出来给小红秀儿几个坐,说:“喝水不你们?喝的话我烧点儿。”
大伙这边都笑着,摇头说不喝。那会儿农村人一般除了在家都不太喝水,现烧太麻烦,渴了就随便到河沟边一趴咕咚一肚子。纯山泉无污染。
陈辉揉着肚子对小伟说:“咱们要不去趟你们市里吧,去那个地下商场看一眼。按兴海他们说的这样啊,我觉得这摊位不太好租,还得去找找人才行。”
小伟说:“行,也不耽误回去,拐个弯的事。正好我也去市里看看。”
陈辉一愣:“看啥呀?”
小红就开始笑,说:“小伟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去市里呢。”
陈辉问小伟:“你真没去过你们市里呀?”
小伟点头说:“没去过。在县里呆了两年多就到奉天了,然后龙城,也没机会到市里呀。也不对,去过,上回从安东回来接龙嫂那回,我开车从市里走的,还下车吃了饭呢。”
陈辉说:“那不算。没去过就没去过呗,没去过的地方不多了,以后咱慢慢走。”
小伟说:“那咋就不算了?”
夏茂盛说:“那要是按照你这个意思,我坐火车从南到北跑几趟,就算我全国都去过了呗?那本来就不算,只能说你路过。”
小伟就不吱声了,院子栅栏门一开,大鹅叫起来,四叔四婶走了进来。
所有人都站起来喊人,农村对这方面看的比较重,比较讲礼。
这下大伙就不在院子里呆了,一群女同胞都起来了。进了屋,让四叔四婶坐下,小伟问:“还生气不了婶?”
四婶有点不好意思,摆了摆手说:“算了算了,过去的事了,不说了。”
四叔问:“你们这一帮可是又凑齐了,可惜这月份没有土豆让你们挖呀。”
一群小子都笑起来,回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