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像一本摆在风里的老书,一页一页的翻过。
万柳这边已经整个变成了一个大工地,两个施工队各管一头施工,因为小伟的关系,两边相处的还算融洽,起码没耽误工程进度。王工这会儿身兼两职在整个工地上协调。
安东那边完全甩给老徐了,中间不用管。刘穗那边还没有消息。
兴城最近联系到是多了,王刚和李卫兵现在一心在搞娱乐城,连拆楼这活都没接,其实拆搂挺挣钱的。前期他们拿去的工程款除了支付一点拆墙挖坑的钱以处,全部计入小伟的投入。
那三栋楼张军找了部队上的基建队来拆除,费用会在后面一起结算,必竟还要盖的,活也是他们干。其实在这个年代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度还是挺高的,防范心里还没那么强,再说不是还有张军在嘛。
龙城这边饭店的新厨师已经就位,翟师傅现在介于半休假状态。
陈辉在忙着找关系买房子,夏茂盛回龙城办工作调动的事情去了。
小伟算闲了下来,认真上班。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接触,小伟才发现警察这行确实不像外面看着那么来劲儿。
工作时间完全是乱的,什么加班加点完全是正常化的,所谓休假包括节假日对警察来说完全是浮云,如果说还有什么是比突然一个传呼喊你回所里更无奈的事情,那就是连着呼几遍。
琐碎,碎片化的工作内容,老百姓眼里平淡安祥的每一天对警察来说都是一场战斗,打架斗殴小偷抢劫流氓qiáng_jiān赌博诈骗,如果说这个世界充满了阳光的话,派出所里就是一片阴冷。
由其是这个时代,老百姓法律意识不强,社会秩序不稳,法制法规也不健全的情况下。
“陆所,居民报警家里连续被盗,我这边没时间啊,你帮着处理一下呗?”小刘拿着一撂文件探个脑袋到陆所办公室里说。
“轮到谁出警?”陆所也在忙,眼睛盯在卷宗上面。所里所有的案情最后都要从他这过一道,签名就代表着责任。
“就是我啊,我这会儿走不开。”
“盗窃呀?看看小伟干什么呢,让他去一趟。”陆所头都没抬。小伟现在是所里唯一一个机动时间比较多的人了,因为他啥也不用管不用干。
小刘转头进了这边办公室:“小伟,有空没?”
小伟扭头看着他:“有事啊?我啥时候没空了?”他现在除了琢磨公司的事就是看卷宗,一些不涉及保密的卷宗他就当看呢。
小刘说:“这个,这个你去一趟吧,我这会儿走不开。行不?”他把一张表格递给小伟。
小伟接过来看了一眼,接警记录单。说:“行啊,我去能行啊?”
小刘说:“能行,陆所让你去的。谢了啊我去忙了。”扭头急匆匆走了。
小伟想了一下,站起来拿着记录单到陆所办公室:“陆所,这个我去啊?”
陆所头都不抬:“去下吧,这种一般都是没啥结果的,意思意思,提醒一下居民外出注意门窗就行了。”
小伟点点头,回自己屋换了件警服,出来开车按照单上的地址找了过去。
这是一片旧居民楼,是毛巾厂的家属区。这个时代的居民区都是开放式的,没有院墙和大门。在这个年代像这种入室盗窃的除非是抓了现形,要不然没个破案。电视剧里都是骗人的。
找到楼牌号,小伟下车打量了一下,四单元一楼三号。走进去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一个老大爷,有五十多岁的模样。
“大爷,你报的警啊?”
“哎呀警察来啦。对对对,我报的,这屋啊,进来好几回啦,可得帮我抓住他,这一天弄的心里慌慌的,晚上觉都睡不踏实。”
小伟进屋。这是一套两居室,东北的这种老式家属楼都没厅,一个小走廊,进门正对是厨房,左边是卫生间和主卧,右边是次卧。
转了一圈,这楼的窗户是铁窗,不存在撬窗的可能,除非是忘关了。
“家里都什么人哪?”
“我们老两口,那屋是我女儿,没在家,上班去了。”
“什么时候发现有人进屋的?丢啥了?”这家看上去不太富裕,这个时代也没几家富裕的。
“昨儿个。好几回啦,昨儿个,算算,第三回了,翻东西是第三回,没发现翻东西的就不知道了。”
“丢啥了?还有进来不拿东西的时候啊?”
“有,这事吧可怪了,就像来串门似的,在屋里转一圈,还在床上躺着了,至少有两次啥也没动,翻东西的时候就三次。”
“你家这发现进人有多长时间了?那怎么才报警呢?”
“前前后后啊,二个来月时候能有了。我要报,丫头说也没丢啥就没让报。昨个儿又进来了,你看这洗衣机翻的,东西给我扔满地都是,衣柜也翻了。”
小伟过去看了一眼,洗衣机里塞的全是没洗的衣服,问:“丢什么了?”这个年头大部分老百姓有点钱都是放在家里的。
“也不知道啊,每次来都翻乱糟糟的,洗衣机里衣服扔的满地,丫头那屋衣柜也翻腾的够呛,东西,东西到是没丢啥吧,我这屋没丢,丫头那屋平时我也不进,丫头说没丢啥,我觉得丢了她也不得和我说,怕我上火呗。”
小伟走到她女儿房间,推门走了进去。
屋里收拾的清清爽爽的,一股肥皂味,是个爱干净的女孩,墙上挂着照片,小伟看着照片问:“哪个是你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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