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师傅说:“那,那你就看着安排吧,反正我是怎么都行。”
小伟说:“看吧,反正也得雇。我让刘哥帮着联系的退伍兵,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翟大嫂这会儿情绪缓过来了,搓了一把脸说:“波子和英子也不来个电话,那头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小伟说:“等着你们呢,我昨天让刘哥给安排的,让他俩在宾馆先住了一晚上,等一会儿咱们到了再一起收拾。那边现在也是个平房,有个小院,屋比你们原来这个大点。暂时楼房太少了不好弄,先凑和一段时间。”
翟师傅说:“平房就挺好,怎么也比俺家原来这房子强。平房接地气呀,住着比楼房舒服。”
小伟说:“主要是饭店后面那半截楼没买下来,到现在也没弄明白到底是哪个单位的,房管所那边查了半天,根本就没什么记录,买都不知道和谁买,也等不起。食品厂就得重新找地方了,弄不好今年就够呛了。”
小红说:“这边全是咱买下来的,后面又没有记录,那咱就直接占下来用得了呗,估计也没人来管。找找人直接把房产证改一下,能行不?”
小伟想了半天,问:“能行啊?”
小红说:“有什么不行的,要是有人来找更挺好,不就直接找着正主了吗?要是没人来找就用着呗,不用花钱还不好?”
翟师傅说:“我看也行,反正也是闲着的。”
小伟说:“那就弄吧,等一会儿咱们到了过去看看,另一半是家托儿所。别说,我还真没进过后面院子呢,等一会儿咱们绕过去看看。”
小红说:“今天不行吧?咱们到了都得晚上了。”
小伟笑着说:“我就是说的那个意思,你非得和我较真儿。我打着手电去,行不?”
翟师傅说:“十来个小时,到了天还没黑呢。”
小伟说:“中间不休息休息吃个饭哪?你们能受得了我也受不了啊。”
果然,晚上到达安东的时候已经是八点多了,天已经黑了,小伟直接把车开到电业招待所这边。
一进后院,就看到坑木场那辆大解放在院子里面角上停着,车上罩着厚厚的苫布。
办入往,和服务员打听了一下波子和英子的房间,四个人上楼放好东西翟大嫂就去喊女儿去了,敲了半天屋里没人,四个人只好下来到外面找地方吃饭,结果在外面不远的饭店里把人遇着了,波子英子和坑木场三个人在这吃饭呢,地下已经摆了十来个啤酒瓶子。
谢东子眼尖,一眼就看到了走进来的小伟,站起来打招呼:“张哥。”
小伟还没注意,听见喊声看过去就笑了,扯了扯翟师傅说:“这不人都在这呢嘛。”
两伙人凑一起,小伟让服务员把吃的差不多的菜撤了,重新叫了七八个菜。波子要的菜也不差,这小子现在也是小富翁一个,安老五把那边原来那饭店给他了,一个月两千块钱还是能挣到。
第二天,翟师傅两口子早早就起来了,又把波子和英子叫了起来。那会儿的招待所根本就不隔音,这一折腾小伟和小红也醒了,干脆起床洗漱,把谢东子三个也叫起来出去吃早饭,然后两辆车直奔翟师傅的新家。
房子离饭店这边不远,不到一公里。
这个时候安东楼房不多,高点的楼都集中在火车站那一片,其他地方临街一些三四层的就算高楼了,民宅大部分都是连趟的砖瓦房,偶尔几栋二层砖楼都有鹤立鸡群的感觉。
房子还是托谢志强给找的,一万二千块。这家伙天天走街串巷帮街道维修房屋,消息灵通的很。
房子比翟师傅原来那个要新,也高大不少,二间半结构,带着一个不到二十平方的院子,院子角上还有两棵不知道什么树,只是没有厕所,要到胡同另一头去上公共厕所,这年头城里都是这样。
车还是开不进去,只能停在胡同口路边,好在半大小子有力气,喊着号子就把柜子什么抬进去了,剩下的都是不太沉的东西,大家一起伸手,半个多小时就搬完了。
摆放规整完毕,屋里屋外也就有了家的样子了,翟大嫂一扫早晨的悲伤,这会儿笑的比谁都开心块出去招待过来看热闹帮忙的左邻右舍。
这个时代的邻里关系和后世决然不同,大家都愿意走动,有事情也愿意帮忙,家搬完收拾完了左邻右舍的也就差不多认识完了。
这个告诉你去哪里买菜哪里东西便宜,那个告诉你去哪里买粮百货公司怎么走,里里外外忙活的功夫周边的地形也就知道了个差不多,甚至连这片住户哪家好相处哪家小气不讲理都了解了。
中午开伙饭。小伟开车和翟师傅去买了米面油粮菜肉鸡鱼回来,两个人一起动手就直接在家里做,邻居也过来帮忙,桌椅板凳锅盘碟碗很快大家就给凑齐整了都不用特意去借,就在院了里放了三桌,一顿酒喝下来大家也就熟悉了。
这个时候乔迁开火还不实兴收礼钱,就是大家凑一起热闹,人越多越热闹就代表以后的日子越红火,代表邻里之间越和睦。
一顿饭热热闹闹的吃完,邻居们揣着烟拿着自家的锅碗盘碟回去,六个人把院里院外收拾好,翟师傅的新家就算落成了。
小伟和翟师傅波子三个坐在院子里抽烟休息,小红和英子跑英子那屋午睡,翟大嫂在屋里拾掇东西,和煦的阳光洒落在庭院里和人的身上脸上,院子里那两棵树在风中轻轻摆动着叶子,一派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