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依旧面无表情,即便目睹余达突然自尽也丝毫没有动容的阳炎,严寒眼的轻蔑渐渐淡了下去,这是原本在他眼贪生怕死的七皇子吗?
面对冰冷的刀锋,浓烈的杀机,却能面不改色,仅凭几句言语能让余达挥刀自尽,虽然不知道阳炎是如何做到的,其是否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玄机,但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是贪生怕死之徒呢。
果真应了那句话:从小生长在皇室的人没有哪一个是简单的。
这一刻,即便高傲如严寒,也不得不承认,被他暗地里表示不屑的七皇子绝不是表面这么简单,很难想象在他幼小的年纪下,会有着一颗怎样果敢镇定的心。
七皇子,是一个劲敌。
这是他继余达自尽时不可置信的第一感想之后的第二感想,也是此刻他对阳炎的正式定位。
尽管众人心对余达之死,各自持有着不同的想法,无论如何,有不少人松了口气,将心口的石头放了下来,但同样也有人将心一点点提了起来,急忙将这里的消息传给了每一位有心人耳朵里。
“殿下!”徐良等人急忙回拢到阳炎身边,面带惭愧地道:“我等护卫不周,致使殿下以身犯险,是我等之罪,恳请殿下责罚!”
“任何时候都不能放下警惕,这一点你做的还算不错,但远远不够,身为侍卫统领,责任重大,很多事情也不用本皇子提醒,这次回去之后,该如何办你应该清楚,本皇子不要过程,只要结果。”阳炎淡淡看了徐良一眼,淡漠道:“这种事情,本皇子不希望再有下一次。”
“是,殿下!”徐良等人心一凛,恭敬应道,他们很清楚阳炎对他们的表现很不满意,更知道他说的不要有下一次是什么意思,如果有,他们不用活了。
这一次回去之后,必然要加紧对每一个人的训练,不单是提高个人的实力,还有习练配合之道,攻防之法。
事实,此次余达的反叛,他们是有能力阻止事情发展到那一步的,毕竟他们还有能与之抗衡的徐良,只是一来这种事情他们几乎没有面对过,缺少经验,二来也是缺乏相互之间的配合,还有合理的攻防之法,说白了是战术不行,才被余达趁虚而入。
这才是阳炎不满意的真正原因所在,若是余达强到徐良等人完全不是对手还说得过去,然而并非如此,身为侍卫,职责便是保护他的安全,配合之道和攻防之法本该是他们最基本的能力,却是成了余达的突破口,试问,阳炎怎能满意?
然而,这也不能完全怪徐良他们,毕竟这里是至高无的天阳皇宫,像这类反叛之事是极少发生的,他们没有经验,加事发突然,会出现这种情况也在情理之。
不过有了这一次教训,相信徐良等人的护卫能力必然会在日后的训练提来,这直接撤了或者杀了他们,再换新的侍卫,更靠谱的多。
于此,阳炎显然也是心知肚明的。
“殿下没事吧?”玉瑶等侍女急忙前,将他全身下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没发现伤痕,却还是不放心地问道。
她们自然知道余达自始至终都没有真正地伤到阳炎,这么问不过是关心则乱罢了,而且她们也担心这次的事会给阳炎留下阴影,造成不好的影响。
只是,阳炎会吗?这件事在他看来不过是一场不大不小的闹剧罢了,起昔日妖兽山脉遭到的袭杀根本微不足道,算是与妖兽的厮杀也要这更难许多倍。
至今为止,能让阳炎感到惊骇和后怕的,唯有太华宗祖塔内的意志世界的拼杀,但也仅此而已,并不能给他造成什么负担,更无法打倒他变强的心。
“恭喜殿下虎口脱险,诛杀叛逆,洪福齐天!”这时,严寒敛去了原本的神色,带着不知道是真是假的敬佩与喜悦,前恭贺道。
他不说话还好,一开口,徐良等精明之人顿时想起了之前,严寒不顾阳炎安危,故意把余达往死了逼来刺激他的事,纷纷怒目而视。
先前殿下有难,你不帮忙想办法救援算了,还火浇油,现在殿下没事了,你还好意思舔着脸来假惺惺地道贺?
“你……”
徐良嘴唇动了动,想开口讽刺严寒几句,却是被阳炎一道淡漠却不容置疑的目光给逼了回去,只能不满地低哼一声。
“托严领队吉言。”阳炎淡淡道,“此次本皇子能够侥幸脱险,还要多谢你及时出现,打乱了反贼的计划,给予他偌大的压力,本皇子才能击溃他的心里防线,得以安然无恙。”
“七殿下谬赞了,保卫皇宫和皇室安危,本是我等身为皇宫卫队的职责所在,何况殿下能够无恙,也是殿下自身的能力,我等未曾出力,着实惭愧,不敢居功。”严寒客气道,看着阳炎那风轻云淡的面容,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有没有看出他的小动作,自然不敢拿出面对余达时的那份傲气。
“严领队过谦了,本皇子向来不说假话,有便是有,无便是无,何来谬赞之说?”阳炎却是不理会他是真的客气还是假的客气,一如既往地淡然道:“今日之事,本皇子记下了,不过今日本皇子还有要事与五皇子商谈,不与严领队过多寒暄了,改日本皇子亲自登门,再好好犒赏诸位有功之士。”
“不敢不敢,殿下身份尊贵,岂能让殿下屈尊来访,若殿下有吩咐,在下自当门求见。”严寒不清楚阳炎的用意,故而推辞道,也看出阳炎有逐客之意,便道:“此事已了,在下不便打扰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