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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田产价格暴涨,令手中有田之人垂涎(欲yu)滴。
张老蔫考虑到自己和三子皆在工坊做工,收入比种田强多了。
便有了卖地的想法。
到田产涨到四十贯一亩的时候,张老蔫就憋不住了。
于是,八十亩永业田一股脑的卖了出去。
可问题是,过了十天半月,田产的价格继续“噌”“噌”地往上涨,一直涨到六七十贯一亩。
眼睁睁地见自己卖亏了。
这就让张老蔫心痛得撕心裂肺一般。
可谓痛不(欲yu)生啊。
实在憋得受不了了,张老蔫就满村子的扯着嗓子骂娘。
凡能骂的都骂了,不能骂的也骂了。
从皇帝、摄政王、朝廷,连同李沐颁布却未在全国施行的新政都骂了个遍。
可世事难料,就在张老蔫后悔得直想一头撞死算了的时候,调息令颁布了。
这下,田产价格是“咻”“咻”地往下跌啊。
这下张老蔫不想死了,也不骂了。
天天在家祈祷上天,让田价跌得更低一些。
从开始祈求跌回卖出的价格,到后来祈求跌到三十贯。
或许上天真得灵验,竟一下跌至二十贯一亩。
这下张老蔫憋不住了,才有了今(日ri)要进城买地这一出。
说来也怪,世事就是如此。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李沐一片好意要施行减税新政,却被张老蔫骂得狗血淋头。
可托各地世家的福,他们将地价炒至高位,然后飞流直下三千尺,李沐却因此得到了好名声,甚至被张老蔫称为了“老人家”。
还真别说,被张老蔫这么一鼓动。
有着类似经历的百姓也动了心。
他们起(身shen)招呼着张老蔫稍等,纷纷回家取钱要和张老蔫一起入晋阳城买地。
其实买地不是那么容易的,这其中也很有讲究。
按唐律,买地的数量不得超过本人应占的法定数额。
这意思就是说,一个男丁所拥有的田产不得超过永业田二十亩和口分亩八十亩。
所以,象十亩或者二十亩的地可以在村中私下交割。
但数量大的地产,就只能与城中世家豪族买卖。这政令其实保护了世家豪族。
因为世家豪族门下,最不缺的就是人。
有人就有份额嘛。
象张老蔫这样的百姓,在各州可不是个例,而是大有人在。
他们无意中涉足了地产炒作,从中赚取了可观的利益,成为了大唐第一批“地产商”。
可他们不知道,一亩二十贯的价格绝不是谷底。
他们因此也成了大唐田产市场中第一波“接盘侠”。
好在这些百姓卖出再买入,得到了实在的利益,只是收益相对减少了,他们买入的地也是自己耕种,所以也就没太多的怨言了。
正象张老蔫这样的百姓疯狂地购买,给了世家豪族一丝喘息的机会。
只是百姓的购买力完全接不了世家豪族手中那么大的盘。
仅仅几天的功夫,良田价格就直接跌破二十贯,到达了一亩十五贯的低价。
这种恐慌,除了江南道,在大唐各州漫延。
直至传入京城。
京城地价危机最后爆发,不是因为京城的世家豪族之前没有抢购田产。
恰恰相反,就城的世家豪族更见贪婪。
京城的田产价格也是大唐所有州县中最高的。
最高时,良田价格到达一百二十贯一亩。
也就是说,按如今一个男丁一天二十文的工钱,不吃不喝,需要十七年才能买一亩良田。
而现在,仅仅二十五贯就够了。
京城之所以最后爆发,有两个原因,一是京城世家豪族的家底确实厚,二是他们一直寄希望于李世民,能阻止李沐的调息令。
另外,还有一种(情qg)况,就象现在韩仲良所面对的难题。
“(殿dian)下,京城之中,所有世家豪族之间,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与官员,乃至朝中大臣都割舍不开,许多借贷银行都无法按照协议进行催款。如此下去,等于是银行在为他们承担风险,还望(殿dian)下早有决断。”韩仲良言词恳切地禀告道。
当初新政消息被李世民授意刘洎泄露出去之后。
世家豪族手中没有那么多现钱,基本上都是以创办的工坊为抵押,向皇家银行借贷。
如今田产价格暴跌,甚至跌到成本线下四五成了。
说难听点,就算现在有人接盘,以现价收购,卖掉田产的钱恐怕连还银行贷款估计都危险。
这种(情qg)况下,就会伤及世家豪族的根本了。
所以,有些自恃势力强硬、有后台的豪族,干脆就破罐子破,认债不还了。
在他们看来,或许熬过一阵子,等新政全国实施,就会迎来转机。
虽然皇家银行可以向京兆府申请执行强制还款。
可问题是自古官官相护,京兆府毕竟不是个个包青天啊。
对百姓自然是官威风深深,可真遇到世家豪门,也就束手束脚了,谁敢、谁又真正愿意去碰那么硬的钉子?
甚至与世家豪门同流合污者,也不在少数。
李沐看了一眼魏征和马周,“二位有何高见啊?”
魏征道“敢问(殿dian)下,是否已经决定不惜与世家豪族决一生死?”
李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