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臣镰足,在倭国历史上是一个非常具有传奇意义的人。他在645年,也就是贞观十七年联合倭国王室孝德天皇发起政变,刺杀当时掌控政权的大将军苏我入鹿,废除一系列贵族特权,模仿大唐的政治和经济制度,收拢中央集权。
那一年陈飞才刚刚在朝堂上站稳脚跟,当时的太子李承乾谋反不成,反被下狱。
显然中臣镰足的运气要比李承乾好的多,顺利发动政变,稳固王室政权,他也成了王室下头号大功臣,辅佐政权,权倾朝野。
虽然皇室发动的改革取得了成功,但是倭国还是处于一片混乱和动荡之中。
各地的将军觑觎大将军的位置,无时无刻不想着率军攻进王都,摇身一变成为大将军,重新掌控权利。
唐军的到来无疑让倭国动荡的局势多了几分变数,甚至可以彻底改变倭国的现状。如果唐军帮助王室,则那些驻扎在各地的将军便是彻底没了希望。但要是唐军选择扶植某个将军,那么按照大唐与倭国王室的武力对比,恐怕……后者完全无法抵抗。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中央集权很有可能在一夜之间摧垮。
所以当中臣镰足来到唐军驻地外的时候,附近所有贵族,将军的目光都放到了他们身上,甚至还派出了许多密探,潜伏在中臣镰足的车队边缘,监控他们的一举一动。
不过唐军的反应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中臣镰足来到唐军阵营,却连大营都没让他们进去,直接被拦在了门外!
这让中臣镰足十分的尴尬又惶恐——唐朝的使者不肯见他,是不是意味着唐朝的使者已经改变了心意,想要扶植某个将军上位?如果是真的,那岂不是意味着他好不容易发动的变法终将成了泡影?这是他绝对不能接受的。
为了能见到陈飞,让他改变想法,中臣镰足在唐军营地外等候了足足三天的时间,并且淋了两天的雨。
要知道,这个时候倭国的气候还是非常寒冷的,尤其还下着小雨,中臣镰足贵为首席大臣,居然能屈尊忍受如此待遇,足以见得他的诚意。
但是陈飞就是不见!没错,既然任性,就要任性到底,说不见就是不见!
陈飞的这番举动让中臣镰足心寒到底,却让围观的那些贵族和将军兴奋不已,认为这是大唐使者透露给他们的一种信号——推翻王室,扶持一个将军上位!
于是那些贵族,将军纷纷来到营地外,请求会见陈飞。让中臣镰足恐惧的是,大唐使者居然愿意接见那些贵族,将军,却偏偏不愿意见他!难道大唐使者真的有意要偏向那些外臣将军?难道十年前好不容易发动的变法如今真的要付之东流?
尤其是看到那些将军耀武扬威的在他面前进出营地,他就气的浑身颤抖,同时,心又凉至冰点。
他不得不思考未来的情况该如何面对,唐军协助某位将军,那他们又该如何抵抗。
不过……虽然那些将领在营地内进进出出,但是并没有消息传来唐使与哪位将军达成了合作。虽然形势不容乐观,但起码还没有坏到极点,中臣镰足选择继续等待。
至少……在唐使没有表态之前他不能离开!
于此同时,唐军大营内,好动的玉儿带着武儿在营地内上串下跳,几乎每天都要爬上瞭望台“指点江山”,这让陈飞非常无奈,不过两个小屁孩除了闹腾一点意外也没惹出什么事来,加上他们与军中的将领关系处得极好,深受将领们的喜爱,陈飞也便由得他们去,不再多管他们,专心应付那些跑过来点头哈腰的倭国人。
今日陈飞刚送走最后一位到访的倭国将领,摊开倭国的地图(系统上抄录下来的)研究,玉儿和武儿便跑了进来。
“爹爹,今日那个倭国人还在营地外站着,他都已经站了五天了,爹爹还不打算见他嘛?”
陈飞放下手中的地图,将其放在桌上,抬头看着玉儿问道:“怎么?玉儿是希望爹爹会见那个倭国人嘛?”
“也不是,就是挺奇怪爹爹为什么不愿意见那个人,而且爹爹和其他倭国人也不过是虚以委蛇,既然如此,为何要晾着那人呢?”玉儿挠着头疑惑道。
“哈哈哈,这个问题问的不错。玉儿,你觉得爹爹是想和倭国人开战呢?还是想通过其他方式达到目的?”
玉儿眼睛一亮,兴奋道:“当然是战!爹爹曾经说过,倭国是一个欺软怕硬的国家,只有把他们打趴下了,他们才会对我们彻底服气。哦!我明白了!爹你故意晾着他,还让其他倭国人刺激他,是想让他忍受不了先派兵攻打对嘛?这样的话我们就师出有名,可以正大光明的派兵攻打了。”玉儿越说越觉得自己讲的在理,激动的加上了“身体语言”。一旁的武儿也深感认同,点头不断。
陈飞……似乎…说的也有些道理,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这一点。
“额……这个,”陈飞无奈的叹了口气,摸摸玉儿的脑袋:“想法很不错,不过你老爹打得可不是这个主意。玉儿,老爹且问你,如果你是中臣镰足,你现在处于这个尴尬的境地,你会怎么做?凭你手下的那些士兵,你有胆子与我们开战嘛?”
“这…”玉儿想到营帐外那些穿着破烂的像叫花子一般的军队,犹豫了,最后摇摇头:“不可能,开战不是明智的选择,只会加速倭国的灭亡,如果我是中臣镰足,肯定不会做这么没脑子的事情。”
“所以就算你心里再不服气也得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