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朝廷军队驻扎的营寨中悄悄走出一队百余人的队伍,队伍中的人全是普通百姓打扮,在出了大营以后以十人为一伙,迅速消失在夜色下。
夜晚,又恢复了平静,但是平静的黑暗下似乎隐藏了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陈飞站在营帐前,目送尹平等人出了营地以后,摸着下巴小声嘀咕了一整子。
“奇怪,这一路走来县城也好,村镇也好,都没有什么异常的,怎么突然之间村民就动手打人了呢?而且一路上也没看到什么逃难的难民或者有乡镇在组织乡勇准备应战的,我怎么感觉这场叛乱有点玩闹呢?但是又感觉特别不正常......
哎!算了算了,先睡觉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陈飞回到营账休息,很快账内烛火熄灭,整个大营陷入死寂。
第二天,陈飞下令再次放缓行军速度,并且派出大量的斥候出去查探,差不多做到地毯式侦察,务必要把前方的情况搞清楚。
而且一路上他选择暂时避开村庄和一些小乡镇,避免在路过这些地方的时候爆发一些冲突和意外。
这一天他们行进了三十里路,到达一个日落时分到达一个小县城,这里差不多已经是泸州的地界了。
陈飞没有入城,而是带上十几名随从,与秦怀道一起骑马来到县城城墙前,喊话城门的士兵,让县令与一干官员出来见面。
不一会儿,县令随同大大小小的官员齐刷刷的出现在陈飞面前。
“下官见过黜陟大使!”
陈飞摆摆手,“免了免了!不用和我来这些虚的,我有话要问你,你且回答。”
“这...”县官转了转眼珠子,陪笑:“大人,有什么不如去县城内说,站在城门口说难免失了招待的规矩,下官为大人包下一家城内最好的酒楼,如何?”
“不用了,本官不兴这个,就在这里说吧。”陈飞直接拒绝了县令的好意,下马走到众人面前。
“这位县令大人不知道怎么称呼?”
“下官姓陈,单名一个林字。”
陈飞笑了:“是本家,我也姓陈。闲话不多说,陈大人,我想问问你,泸州发生了乱民叛乱,叛军已经到达四千多人,你们这县城......怎么看上去一点防范都没有?要是他们打过来,岂不是瞬间就被夺下了?”
陈县令愣了一下,往后看了眼稀稀拉拉守城墙的士兵,笑道:“大人,这叛乱也发生一个来月了,可从来没有听说过哪个县城被打下来,再说了,咱们这儿离发生叛乱的地方还有那么多路,前面都没发生什么大事,咱们这里怎么会有?”
“哼!愚昧!”陈飞直接拉下脸,指着城墙骂道:“难道人家来攻打县城还要提前告知你一声:‘陈县令,我们来打县城了,你准备好防守’嘛?敌人若说反其道而行之,出奇兵进攻此处,你可有充足的兵马和粮草应对?若是县城丢了,你担的起这份责任嘛?”
“这.......”县令一时语塞,呐呐不能言。
陈飞看向后面的官员,大声喝道:“城内守将何在?”
一个面容粗犷的汉子往前走了一步:“守将郭某在此!大人请吩咐!”
陈飞停止了身子,掏出李世民颁发给他的圣旨,聚过头顶,说道:“陛下特令,赐我临时调动地方兵马权利,守将听令,从现在起,加强县城守卫,增派巡视,随时注意周边兵马行迹,做好战争准备!乱民未评定之前,不得随意解除!”
守将连忙躬身道:“郭某遵令!”
陈飞淡淡看了一眼一旁的陈县令,说道:“请当地县令一起配合。”
陈县令低着脑袋,鞠躬领旨。
收好圣旨,陈飞则是叫来陈县令,来到稍微远一点的地方,和他单独谈话。
“陈县令,本官为了大局考虑,刚才说话有点冲,还望陈县令不要介意,配合本官工作。”
陈县令挤出一丝笑容,“哪里哪里,这本来就是下官应该做的,大人这么说,反倒是折煞下官了。”
陈飞笑着点点头,盯着陈县令看了一会儿忽然凑到他身边问道:“陈大人,本官一路来此,有一些疑问,不知道你可否为我解答一二?”
陈县令面色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但还是强撑着笑容。“大人请讲,在下一定知无不言。”
“知无不言...好,那我就讲了。我在长安的时候,听到这里民众叛乱的原因是因为官府私扣税赋,与民众爆发了冲突,最后还死人了。不知道这个消息可否属实?”
“这个...”陈县令转转眼珠子,忙点头:“是,就是这样,下官听到的也是这个消息!”
有猫腻!一定有猫腻!
根据这个县令的表情,陈飞已经可以猜测出这起叛乱恐怕没有他们所听闻的那么简单,可能许多事情都被故意掩埋下去,不得而知。
“咳咳!陈大人,既然如此,本官再问你一句,克扣税赋,是只有发生叛乱的地方才发生了,还是这里一片都有?”
“这......”如此寒冷的天气,陈县令的额头居然冒出了一层细汗,不用猜也知道,私扣税赋这事一定不止那么一处!说不好一片的官场人人有份!
“呵呵,陈县令不必如此紧张,本官也就随口问问,对了,前几日本官派士兵前去村落购买粮食,没想到本官的士兵居然无故被村民打了,本官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还想问问县令,这里的村民...喜欢动不动就殴打士兵嘛?”
“谁?哪里的村民殴打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