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外,二十里,一处偏僻的山林中有一座简陋破败的山神庙。
山神庙看上去荒废很久了,外墙坑坑洼洼的,屋顶破了好几个漏洞。原本山神庙的大门处结满了蜘蛛网,不过最近似乎有人住在里面,门口的蜘蛛网基本都被清理干净了。
“少爷,老奴派人回长安城打探过风向,卢铭宇...被抓了,官兵也去咋们府上搜过了,看样子事情是败露了,我们......哎!”一个头发花白的,年龄大约在六十岁左右的老汉苦叹着摇摇头,神情中尽是落寞之色。
周道务依靠在墙角里,他的脸色苍白,没有血色,他的左手臂上缠绕着厚厚的纱布,而且纱布上渗透出一片红色的血迹。
老汉小心翼翼的为他拆开纱布,在拆到最后一层的时候,尽管动作很轻,还是不小心扯动了伤口,疼的周道务闷哼一声,额头上出了一层冷汗。
“少爷,忍住!老奴这就为你换药!”老汉丢掉手中的纱布,仔细查看了一下周道务手臂上的伤口,眉头越皱越紧,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少爷,情况不妙啊!伤口发烂流脓,再不找个大夫来看看的话,恐怕这条胳膊就危险了。”
周道务面色很难看,由于伤口在手臂的背面,他看不真切,不过剧烈的疼痛可以让他想象到伤有多么严重。
他也参加过几场战役,知晓这种伤拖不得,时间一长,真的有可能让整条胳膊保不住,很多士兵就是因为最开始的不重视导致最后落下终身残疾。
“仲叔,长安城去不得。”周道务咬着牙,艰难的说出了这句话。
仲叔点点头,“长安城确实去不得,老汉这就去离这里最近的城镇,务必为少爷寻一个大夫过来!”
周道务点点头。老汉见周道务默许之后,忙着为他又换上了一层纱布,上面简单的涂了点草药,都是周围山林采摘来的,只能起到减缓疼痛的作用,治标不治本。
然后仲叔又取来小锅子,在like周道务手够得到的地方搭起了一个小灶头,并且在他手边放了一小堆干柴火,一边生火一边念叨,“少爷,老奴去寻大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或许不顺利要半夜才能回来,老奴不在身边,你就喝点热汤,加点柴火取取暖,千万要坚持到老奴回来。”说着,仲叔心疼的抹起了眼泪。
“老爷走的早,将少爷托付给老奴,结果...结果老奴还让少爷受到这样的委屈,是老奴的罪过啊!要是早一点去找大夫就好了,老奴有罪,对不起老爷的在天之灵。”
周道务的眼眶也逐渐湿润,拽着仲叔的衣角道:“仲叔不要自责,是我不好,我不应该任性去刺杀陈飞,现在...现在周家的基业都毁在我的手上,我...我对不起父亲,对不起仲叔!”
“少爷切莫说这样的话,老爷曾经说过,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既然做了,那便是做了,不要为自己的选择后悔。
少爷对临川公主的情谊老夫清清楚楚的看在眼里,陛下将临川赐婚给陈飞,少爷有所反应也是正常,只是...哎!天意啊,天意!”仲叔摇头苦叹,最后替周道务将被子盖好,嘱咐道:“少爷安心等待,老奴在外面设置了机关障碍,野兽进不来,快则半日,慢则一天,老奴定然为少爷寻到一个大夫回来!”
周道务点头:“有劳仲叔了!”
仲叔收拾了一下东西,走到门口的时候又不放心回头看了一眼周道务,随后低头加快脚步走出了山神庙,向着最近的城镇走去。
就在仲叔离开山神庙半个时辰后,一队黑衣人出现在了山神庙的周围。
为首的是一个带着面具的男子,男子也是这么多人中唯一没有穿着黑衣的人。一身白色的大衣将他衬托的如同众星拱月一般。
走到山神庙面前,白衣面具男子只是轻轻挥了挥手,立马有人出列,快速的将布置在门口的陷阱撤去。并且亲身实验过以后才恭请白衣男子进入山神庙中。
走入破败的山神庙,白衣男子一步一步走向周道务,除了两个黑衣人跟随以外,其余人都在外面等候。
周道务也早已发现了这一对人,见到白衣人向他走来,他立马伸手抓住了自己的佩剑,抽出佩剑横在身前,并且快速站了起来,做出一个防御的动作。
与此同时,白衣人身后的两个黑衣人也快速做出了反应,抽刀护在了白衣男子身前。
“你们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
“什么人?呵呵,你可以猜猜。”白衣人不急不缓,挥退了身后护卫的两人,似乎对眼前的周道务不放在心上。
这种被轻视的感觉令周道务相当的不好受,只不过目前情况对他不利,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带着面具,神神秘秘,难道是不良人?没想到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周道务自嘲的笑笑,想不到这么快,不良人就找上门来,难道老天要亡他周家嘛?
“不良人?哈哈哈哈哈!”白衣人好像听到了一个十足的笑话,仰天长笑,好久才平复下来。
但是,忽然之间,白衣人的语气变冷,并且带着一丝不屑,“你就这么怕不良人嘛?”
“你...”周道务心中一惊,立马反应过来这些人应该不是不良人,只不过这些人的态度实在令他火大。
“你们到底是谁?有何目的?”
“呵呵,别担心,我来这里没有恶意,只是想带着你去一个地方,助我一臂之力而已。”
周道务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