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儿臣不赞同此法!”
声音一出,殿内除了李世民以外所有人眉毛都狠狠挑了挑。
李世民循声望去,在长孙无忌身边发现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团子?
“哦?泰儿有何看法,可与朕速速说来。”李世民见到是自己儿子,哈哈一笑,命人取来一张凳子放在李泰面前。
李泰朝李世民躬身行礼:“儿臣谢过父皇。”接着,扭动肥大的身躯坐到那张可怜的小凳子上。
在场的大臣看到这一幕,互相对视一眼,心里叹了一口气,皆沉默不语。
自从太子李承乾染上足疾之后,魏王李泰越来越得宠。魏王府的吃穿用度仪仗等等一提再提,几乎与太子无异。
魏王得宠以后,野心也开始暴涨,开始不满足于将来只是做一个藩王,他的目光,放在了李世民现在端坐的九五之尊位上。
父皇可以发动玄武门之变废除太子自立为王,我为何不能逼退太子?李泰常常在心里念叨。
今年年初,李泰向李世民请求撰写《括地志》,并且请命广纳贤士,李世民皆允。于是魏王借此名头成功的招揽到了一批谋士,帮助他谋划争夺太子之位。
他现在要说的,也正是与府上谋士商量已久的。
“父皇,儿臣认为派兵攻打吐蕃实为不妥!原因有三。”
李泰笑容莫名的看了一眼快要喷火的李承乾,继续向李世民说道:“第一,攻打吐蕃师出无名,且吐蕃兵力强盛,谁胜谁负尚不可论,若是久攻不下,则愈发落人口实,教我大唐和以信服天下?有子曰:礼之用,和为贵。开战此法既不合礼,也破坏了和平。”
李世民听了频频点头:“泰儿言之有理,还有两条是什么?”
李泰顿了顿,继续说道:“其二,我大唐连年征战,又遭遇几场天灾,百姓早已不堪重负,而此时开战必然投入大量人力物力,我大唐百姓...承受不起啊!”
“其三,北方薛延陀对我大唐边境虎视眈眈,若是此时我们出兵攻打吐蕃,薛延陀趁机挥兵南下又该如何抵挡?”
众人皆沉默。
李泰看了众人一眼,眼里闪过一丝笑意,紧接着低头对着李世民拱手:“父皇,儿臣浅论,还望父皇指正。”
“指正?哈哈!泰儿说的很好,还需要什么指正?众爱卿有何意见?”李世民开心的哈哈大笑。
意见?你让我们有什么意见?现在的问题已经不是该怎么对待吐蕃了,而是夹在两个皇子之间里外不得人了。
若是现在谁开口赞同两个皇子其一,都必然被另一个皇子记恨。
而且现在李世民对储君的态度不明朗,谁也不敢做那个出头鸟,谁知道几年后魏王会不会逆袭当上太子?
长孙无忌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陛下,臣有陋见。”
长孙无忌一开口,其余人皆松了一口气,在场的,除了李世民,也就长孙无忌有资格评论了。
因为无论是李承乾还是李泰都是长孙无忌的外甥,自家人当然可以评论。
“恩?辅机有何意见,速速说来。”
“陛下,臣以为,可将两位皇子的想法合在一起。我们拒绝吐蕃的和亲,但是许吐蕃使臣以厚礼,并且为今后的战事做准备,以防不时之需。”
“呵呵,辅机深的朕心,倒是与朕想到一块去了。”
李世民微笑看着自己两个儿子。“你们的想法都有些偏极端,涉及到藩国的大事,并不是一味的打压或者怀柔就能处理好的,刚柔并用才是王道。”
说着,李世民别有深意的看了李承乾和李泰一眼,语气莫名道:“乾儿,泰儿,你们两皆有才华,皆是朕的儿子,当团结一气,取长补短才行,万不能兄弟手足相残,做那令朕寒心之事。你们,明白了嘛?”
李承乾和李泰听了连忙躬身:“儿臣明白!”
说完,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只是其中的意思,恐怕只有他们们自己知道了。
李世民忽然道:“说起备战,呵呵,朕昨日倒是得到了一法,众爱卿可有兴趣听听?”
“臣等洗耳恭听。”
“朕打算挑选两支精兵,乔庄打扮成商贩模样,将武器藏于货物之中,分别进入吐蕃和薛延陀领地。他们明面上负责与吐蕃,薛延陀买卖交易,但暗中则是打探吐蕃与薛延陀的内部情况,为我们传递情报,并且适应那里的气候环境,若是我军与两方相交战,这两只精兵则是一把锋利的刀子,狠狠的插入敌军腹部!叫他来个内外不得!众爱卿以为如何?”
“嘶!此法一举三得,未战而先行一步,如此一来我方掌握了极大的主动权......此法甚妙!”长孙无忌第一个开口。
接着,其余人思索过以后也是觉得可行,纷纷赞同道:“妙哉妙哉!陛下英明!”
李世民呵呵一笑:“这个法子可不是朕想出来的,而是一个十五岁的娃子,说起大家也不陌生,正是做出‘粒粒皆幸苦’的那名少年。”
十五岁的娃子?
众人皆感惊异,一个十五岁的娃子竟有这等本事?又是作诗又是献策的?再想想他们十五岁的时候...众人均觉得老脸一红。
“哎呦喂,疼死老夫了。”程咬金与李绩两人摸着屁股从殿外进来。
李绩一只手还抱着一个粉嫩嫩的小女娃,正是刚回宫的李明达。
“父皇!”李明达从李绩手上下来直奔李世民而去。
在场的诸位均对李明达露出和蔼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