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征抖了抖袖袍,说道:“既然国师大人还记得我大唐的律法,那么不知道这大唐律法中那一条写着允许人借公器来了结私人恩怨?”
“魏大人这是什么意思?”苏九眼帘微垂,淡淡地说道:“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魏大人哪只眼睛看到苏某用公器来了结私人恩怨了?”
魏征冷哼了一声,说道:“莫非国师大人要告诉我你不知晓李彦和的事情?那李彦和一家与你夫人以及岳母有着一段恩怨,你就借着律法将之爵位削去,并且流放千里,难不成这不是借公器了结私人恩怨吗?”实际上,这样的话是不应该在这种场合问出来的,做这样的事情的人可不少,站在这皇城前的人群里就有不少人这么做,就算是真的不满,也没必要在这里说,只是苏九在大唐算是神秘的了,纵使你官位不低,但是只要和他没有什么沾亲带故的关系,那么基本上你也是见不到他的,上门拜访,管家基本上都是以一句“我家公爷不在府上,要寻我家公爷得去学院。”将人给挡在了苏府的大门口,结果等你好不容易去了学院,人家又说院长刚刚走了,再加上苏九基本不会去参加什么大臣们聚在一起的宴会,所以基本上只有苏九偶尔上朝或者进宫的时候才能找他,魏征对于苏九报复李彦和一家的事已经耿耿于怀很久了,只是找不到苏九,上奏弹劾的折子如泥牛入海一般,当下今日突然看到苏九自己跑出来了,自然是要过来责难一番。
苏九翻了翻白眼,这魏玄成还真是没事儿找事,我报复的是李彦和一家子,关你魏玄成屁事,你喜欢纠正皇帝的错误那就赶紧去啊,好好的“人镜”不当,非要来找我的麻烦干什么。苏九冷淡地说道:“魏大人,你这话说的好像是我诬陷了李彦和一家还是怎么的,难不成李彦和父子的那些罪证还是苏某造价的不成?亦或者魏大人是觉得因为苏某和他们有过节,所以得到这些罪证就不该上报?还是魏大人觉得他们不应该受到惩罚?若是如此,那魏大人自己去找大理寺卿去,断案的可是他。”
魏征面皮抖了抖,他深吸了口气,说道:“国师大人,你清楚老夫是什么意思,李彦和父子有罪,但是你敢说在这件事情中你难道没有掺杂私心在其中吗?”
苏九有些不耐烦了,他愈发地觉得李二这么多年能够一直忍着不砍了魏征真是件难得可贵的事情,要是搁在自己的头上,恐怕早就忍不住把魏征给干掉了。苏九懒得和魏征多做纠缠,直接说道:“魏大人,得,我也懒得和你再去掰扯什么,行,我认,就如你说的,我就是要报复李彦和父子,所以才让人搜集他们的罪证交给大理寺,除掉了他的爵位然后流放千里,然后呢?你是要骂我两句还是要去写折子弹劾苏某?当然了,你也可以去处理大理寺检举我,不过我觉得搜集罪证交给大理寺不仅是无过,反而是有功吧?还是说这又违反了哪条大唐律法了,我倒是记不起来了,不如魏大人你替我指出来?”
魏征怔怔地看着苏九,一时说不出话来,等到他想要说话的时候,却见苏九直接把头转了回去,淡淡地说道:“行了,魏大人,你有空多去看看别人,别一天到晚盯着我,你又拿我没辙,何苦来哉?你要是真不爽,赶紧去写折子,每天都往门下省交也就是了,或者去找几个御史和你一起这么干,反正你做什么都好,就是不要来我面前瞎晃悠就是了,我与陛下不同,陛下愿意听你唠叨,我可没这闲工夫。喔,对了,这里似乎不是你该站的位置吧,赶紧回去站好吧,免得哪个礼官之前被你得罪了记仇借此找你的麻烦那可就不好了。”
听了苏九这话,魏征气得直哆嗦,想要说什么,不过看对方这个样子肯定是不会听的,当下冷声说道:“苏子瑜,此事没完。”然后便气呼呼地往自己的位置走去,半路上房玄龄想要拉住他都没理,站在自己的位置上脸色铁青,心里则是盘算着要如何弹劾苏子瑜。
而武将那边,看着魏征跑去找苏九,结果没过多久就一脸怒色地走了回去,幸灾乐祸之余也是不忘了问一句:“魏玄成这是怎么了?”
段志玄叹了口气,说道:“估计是为了李彦和的事情,这魏玄成可是个眼睛容不得沙的主儿,虽然说李彦和父子罪证确凿,没什么好辩驳的,但是估计魏玄成觉得这是子瑜因为个人恩怨的报复行为,自然是不满,估计跑去找子瑜说了两句,子瑜估计是听不下去,刺了魏玄成几句吧。”
“啧啧,把魏玄成气成这个模样,你这个子侄本事不小,不过看样子魏玄成是不打算罢休了。”
段志玄倒是不怎么担心,淡淡地说道:“且不说此事子瑜本就没什么错,一个魏玄成还动摇不了他,他要真纠缠着不放,只怕最后没得个好结果。”其他几人也是了然地点点头,反正文武官员本来就不多付,魏征也没少和他们结怨,如今正好就看个热闹。
而房玄龄和杜如晦倒是有些忧虑了,房玄龄低声说道:“克明,只怕这次魏玄成是摆明了个苏子瑜纠缠下去了,只怕这结果是魏玄成要受陛下责难啊。”
杜如晦无奈地说道:“魏玄成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是咱们要劝也没得用,只能是先看看了,若真是情势不对咱们稍微帮衬一点也就是了,说起来这事儿不大不小,倒也是一个机会。”
房玄龄瞟了前方的苏子瑜一眼,没有接这个话